紧追在夏可可身后的是泥土组成的怪物。
以及比夏可可的惨叫声更为凄惨的张三。
那翻涌着的泥土说是怪物并不贴切,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泥土组成的浪潮。
菩萨洞中的泥土不像是土,像是水,它像是激流一般,一股接一股的往外涌来。
亚当斯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十分难看,他一把抓起距离他只有半个身位距离的夏可可的手腕,朝着洞外狂奔。
他的身高比夏可可高上不少,腿也长,基本上是拖着夏可可在跑。
跟在夏可可身后的张三叫的像个惨叫鸡。边跑边求爷爷告奶奶,嘴里说着胡话,生怕亚当斯把他给扔下了。
夏可可也在惨叫,她今晚上的运动量已经超过了一个阿宅一周的运动量,本来以为亚当斯可以处理掉怪物,却没想到又被拉着狂奔。她这会不但感觉双腿不是自己了的,就连疼的好像要炸了的肺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的。她问:“你不是可以把怪物杀死吗!”
亚当斯没有回答她,一直到他们回到山洞口,那泥土没有再追上来,安全了下来,这才松开夏可可的手腕,对她说:“那也得是能用刀砍到的怪物才行。”
筋疲力尽的夏可可双手撑着膝盖,她还在嗬嗬得喘着粗气,根本没办法回答亚当斯的话。
她的胸口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负荷运转的破风箱,肺叶火烧火燎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扩张而炸裂开来。
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额头和发梢滚落,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
视线已经被汗水和生理性的泪水模糊成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整个世界只剩下喘息和心跳。
过了好久,夏可可才感觉自己的视线和听力恢复了。
三个人中只有她这么狼狈,张三甚至怯生生的问她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没好。”夏可可的双腿软了,她干脆坐在了地上,“你怎么回事?”
被救了的张三没有一开始的嚣张样了,他的嘴唇翕动,脸上写满了后怕。劫后余生的狂喜以及后知后觉的害怕让张三张嘴又哭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看起来无比的辣眼睛,夏可可让他别哭了,说了好几遍张三也没有听她的,最后还是亚当斯踹了一脚盘腿坐在地上的张三的后背,冷冷道:“快说。”
月光的照映下,亚当斯的身影被拉的很长。他是背着光的,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浑身的气势就好像张三再哭一句他就亲自把张三给解决掉一样。
张三一下就不敢哭了。
他也没说话,就坐在那里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有一会,他张嘴。夏可可以为他要说自己的事情了,打起了精神,谁知张三一张嘴就打了个响亮的嗝。
夏可可:“……”
亚当斯默默地举起了木剑。
张三慌忙求饶:“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