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个原因,姬妍若惊得说不出半个字。
“我在这军营里,对盥洗又不注意,竟忘了这件事了!”姜霂霖笑了起来,随即教帐外的亲侍端进来一个鱼洗,执意要姬妍若洗一洗。看那样子,若是姬妍若不洗,姜霂霖就会将她的脑袋按到那鱼洗之中。
只是这一盆清淡无色的水教姬妍若犯了难:“这、这如何洗——”
“这如何不能洗,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洗的!你若不洗,擦是擦不掉的,你看看你这张脸被你挠成了什么样子!”
姜霂霖理直气壮,只管苛责,在她的脑子里,直以为出身娇贵的姬妍若是在抱怨军营里的水不够清澈。
一旁端进来鱼洗的亲侍实在看不过去,这才好心出言提醒:“将、将军,公主不是那个意思……”
姜霂霖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亲侍,一脸疑惑:“那是何意?”
“哪有女子素面朝天的,更何况是公主殿下。”
这理由在姜霂霖这里显然不能够成立,她撇撇嘴道:“难不成就让她这么抓自己的脸么?”
亲侍又道:“女子洗面是要用澡豆的,再次之,淘米水也是可以的。”
姜霂霖的眼睛睁地比铜铃还大,挑眉相问:“什么东西?”
亲侍看看一脸茫然的姜霂霖,又看看低着头红着脸的姬妍若,呼出一口浊气,无奈道:“将军,慕辰前年成婚,我家娘子便是这般。”
姜霂霖头一次觉得自己在士兵面前像个白痴,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遂回过头来向姬妍若求证:“他说的可是真的?”
“将军,慕辰哪里敢骗您啊?”
“你闭嘴!让她说!”姜霂霖厉言喝止,瞪了亲侍一眼,又回头询问姬妍若。
姬妍若微微点点头:“若儿从未用这种水洗过。”许是担心姜霂霖嫌她金贵,说罢又急着补了一句,“不过这水若儿也是可以洗的!”
姜霂霖瞬间觉得自己的二十一年彻底是白活了,即便自己没有提出这种要求,她那父亲母亲大人为何就从未提起过此事呢?她纵然是个将军,可毕竟是个女儿身,这一点不假!
“军营中可有什么淘米水?”
“自是有的!”
“什么?”姜霂霖的脸拉的像驴脸,“本将军为何不知?莫非是你们偷着在用?”
慕辰双腿一曲,慌忙跪在地上,向姜霂霖解释:“将军,将士们见您一直用清水,以为您是在特立独行!且这里是城外大营,若是上了战场,行军驻地,荒郊野岭的,谁还顾得上这些,便是清水也是极奢侈的了!”
特立独行……姜霂霖似乎受到了重创,世上还有她这种心甘情愿将好东西拒之门外的特立独行?
“去,这就给我去找什么淘米水来,还有什么澡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