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归x原主(1 / 2)

一颗子弹能装载多少回忆?枪响时,呼啸而去,让人看见谁的过去或未来?

弹孔中涌出鲜血,猩红的过去汩汩涌入时间的河流,汇聚成现在,又由流逝的每分每秒续写未来。

床头边的闹钟滴答响,听习惯了便忘记它的存在,而一旦注意到这阵滴答声,又突地如雷贯耳,让人惶恐意识到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一整天,原来生命可能已过去一半,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倒计时。吓得人犹如回想起一段措施的姻缘本该有多美好,多想道歉,将它拥入怀里好好珍惜。时间不顾人的悔之莫及,兀自向前行,步履节奏亘古不变。

想要扭转未来,沉溺过去是浪费,唯有抓住此时,厚待它。

但既已是注定,真能违抗吗?奋力挣脱所带来的改变不也只是必然?否则已注定的未来何去何从?

命运能否计算到打乱它的变数?

“扭把!!转啊!离合离合!!”

乌奇奇应声调整动作。失控的摩托车颠得她屁股发麻,根骑在一头脾气暴躁的驴上似的。那顶贴满朋克和埃及元素如爱努比斯骨架的头盔在她脑袋上晃来晃去,看起来和她一样,随时要飞甩下去。

“停!刹车刹车!!”追在她身后的芬克斯嚷道,眼看她的视线完全被头盔挡住在那儿哇呀呀叫唤,他冲上去按住车尾,双脚如钉,连人带车生生停住。他拧动钥匙,熄火,弯腰瞪乌奇奇,敲了她头盔好几下。“下来。你回后座。我总算知道侠客为什么会给我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了。教你开车比教飞坦礼节还难!”

“我刚才骑得多帅啊,把前轮拉起来了!”乌奇奇撩起护目镜,把差点开进臭水沟的事当成英勇事迹。

“别以为我看不出那只是你失控了。”芬克斯提着她后脖子把她从前座拎到后座,又扣回她的护目镜。

午后阳光把沙漠城市涂成更温暖的橘黄色,凌乱投射街道两侧的影子。芬克斯即做司机兼做导游,带乌奇奇兜风,指一排砖红色建筑,窗框上映着旧海报,介绍这是附近的大锅炉食堂。

今晚比赛截止,参赛的团员们忙着最后的礼物收集和包装。芬克斯给其他人的东西比较敷衍,草草了事,所以闲下来带她四处参观,同时负责看管这位容易惹是生非的十号队友。

名为银河的宽阔水流携带着大量泥沙穿城而过。最大一条水道蜿蜒而下,翻卷着泡沫和油光,水面漂浮的杂物被缓慢行驶的清洁船只一点点打捞。到处都是塑料瓶。也有烂木板、沉得半截的旧沙发等。

芬克斯把摩托停在河边,半个屁股坐在上面,胳膊搭在把手上,反复把玩一个镀铬打火机。啪嗒、啪嗒,火石摩擦声。

乌奇奇把从他那借来的大皮夹克和头盔一并脱下,还回去,又利索地褪掉从玛奇那儿顺来的宽松垮裤。这下只剩一件运动胸罩和飞坦的男士四角裤。

就说很能惹事吧?芬克斯假装捂眼。“我们团里的妹子都这么爱露吗?”

“福利好不?”乌奇奇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取暖。

“可以。”芬克斯把视线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两声。“你这一身……狼藉。你们玩得花样真多啊。我还挺佩服你,这小身板,一人能应付那仨。”说着并拢中食双指敬了个礼。

“一把辛酸泪啊!我急需支援,不然你加入我们,做个小受替我挡一挡?”

“啊我呸,你看清楚,老子这么爷们,怎么可能做受?!”芬克斯用力锤胸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爷们指数。阳刚得很!

“也行,那你攻侠客,帮我干扰一个也好。”

“为什么是侠客??”

“哎?我感觉你只能攻得动他吧,不然库洛洛和飞坦,你要谁?”

“我——团长……飞坦……嘶这——”他又在捶胸了,这回是咳嗽导致的。还能说啥?闷头吸烟压压惊吧。

乌奇奇笑开花,噗通跃入水中,浮浮沉沉。

若不是附近还有人,她定会脱光跳进来,赤裸着仔细感受这条河的流动。

目送她身影游远,芬克斯收起玩态出言提醒:“小乌,我不知道你在干嘛,但是当心点,这河污染很重,我们这帮人下去都呆不久,玛奇也不擅长解毒。”

乌奇奇高举手臂竖了个大拇指,深吸一口气,下潜寒冷河底。

闭上眼,即便身处浑浊水域,那些飘浮在四周的水元素依旧清晰勾勒出图景。她的意识延伸出去,感知暗流的旋涡,潜藏在泥沙中的碎玻璃与生锈铁片。

水从四面八方扑来,湍急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带着堆积千年的压抑将她淹没,卷走。

细菌、藻类,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微生物,乌奇奇无法与它们沟通,但能体会到旺盛生命力。

她试图引导水元素净化四周。念动之间,污物与微生物在水元素的涤荡下迅速消失,一个干净而死寂的圆形在水中取代成形,如同光芒驱散黑暗,可死亡的又是光明本身。很快,新的污水再次涌入,把刚刚清澈的区域重新侵染回浑黄。

重复默想数次,事态如出一辙,毕竟她在试图用一桶桶清水稀释整条河流,注定徒劳。

贴着肌肤流过的水元素微微颤动,仿佛安慰她:没关系,一直以来,无论人们多努力,这里的环境始终未曾改善。

清洁小艇驶过,船底引擎发出有节奏的突突声,乌奇奇险些撞上。

她探出水面喘口气,一罐孤零零漂来的汽水碰上她的臂膀。她顺手把它抛上船。

清洁员挥着大网伸向她。“抓住!”

她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就是游会泳。”

“哦,别淹死啊,不然我还得来捞你。”恰好一具尸体飘来,像水里泡发的面包,清洁员大力挥胳膊,用网兜住它。

乌奇奇沉回水中,随波逐流。

如果是师父,他一定有能力改变这里吧?

自小被他养大,习惯和他朝夕相处,她从未认真思考过师父到底有多强,直到看见派克记忆中的片段,才意识到他的深不可测。她要修炼多久才能站到那样的高度?可惜,她赶时间,等不及了。

师傅总爱说,魔法是快乐的媒介。但那是从谁的角度去体验?

水也好,大地也好,哪有什么感知快乐的能力?快乐是人的语言,不是大自然的。首先要有生命本身,才能感受。否则存在只是存在,亘古如斯,无悲无喜。

那么所谓净化,对栖息其中的生灵意味着什么?若置之不理,又将如何影响那些需要饮水生存的生命?这平衡的秤砣由谁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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