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月道:“不完全是。先要存在‘美’,距离在‘美’的基础上,产生更美。”
丁俊丰道:“这个观点倒是挺新鲜,怎么说?”
蔡明月道:“很简单啊,对方先得是‘心头好’、‘心心念’,然后再有距离的加成,变得更加思念,更加牵肠挂肚。平添许多遐想!岂不是绝美?苏东坡写亡妻,‘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生与死的距离。思想起来,肝肠寸断。你能想象,如果苏东坡对亡妻没有那个‘心心念’,这个距离还有什么意义?”
丁俊丰愕然道:“明月姐,你一下给弄到生与死的距离去了啊!“
蔡明月白了丁俊丰一眼道:“感觉可以相通的嘛!”
丁俊丰笑道:“这种感觉,要彼此双方都有才行的吧?也许苏东坡的亡妻并不这么想!”
蔡明月一愣,用力打了丁俊丰一下道:“真煞风景!”
丁俊丰耸了耸肩道:“苏东坡纵有万般好,却有一桩差。只这一桩差,可以抹平他的所有好。”
蔡明月看着丁俊丰,两人走到湖边停住。
“哪一桩差?”
丁俊丰道:“我现在,在体制里,自然就有了体制人的立场。从现在,倒回去看,苏东坡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应该是与王安石政见不合。”
蔡明月道:“这个怎么说?”
丁俊丰道:“古人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细看历史,历朝历代。无非是贪富差距一大就分。分了之后,必然是用战争的方式来弥合。要长治久安,就要减缓贫富两极分化。和平时期的改革,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把富人的钱摊平到穷人的头上。只有这样,社会才会避免大的动荡。王安石的变法如果成功,宋朝必然还会多上百年的国运。可当时,包括苏东坡在内的苏家人,全力反对。文人可以很轻松的说,无非是政见不合,无所谓对错。可是,于百姓而言,就必须要承担此后战乱带来的苦。哎,有时候想想,也是意难平的。”
蔡明月没说话,她不好评价。
丁俊丰见蔡明月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把话题绕回到文学上。
“诗词这个角度上来说,苏轼的风格很豪放,不拘一格的感觉。很多人喜欢,我也喜欢,不过是两年前喜欢。”
蔡明月道:“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了?“
丁俊丰道:“可能是心性变了。‘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三两年前,更年轻一点的时候,会觉得这是何等的洒脱。这一年在体制内呆久了,才觉得,这是一种任性,一味按自己的性子来,于自己是开心了,于国于民,无益。现在看到‘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才觉得很有滋味。又把‘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样的诗作,读一遍,才觉得:正是有人在负重前行,才让我们如此岁月静好。多数人的任性,都需要少数人牺牲个性来成全。”
蔡明月看着丁俊丰望着湖面的眼睛,一时也被丁俊丰的心境挑动。
不自觉地拉着丁俊丰地手道:“你这是心境变了!诗从心声,每个人所处的境遇不同,感受自然不同。同样的爆竹声,不同样的是人心。每个人除掉的,也只是每个人自己心中,那些得不到的碎碎念。人间悲喜并不相通,不是吗?”
丁俊丰一时之间怔了神。
望着湖面久久不想言语。
“明月!”
一个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两人回头,一名男子的目光正落在两人握紧的双手上。
丁俊丰下意识地要松开手。
蔡明月却用力一握,握紧了丁俊丰的手。
丁俊丰看向蔡明月。
蔡明月则看向赵思诚道:“赵思诚,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叫我明月,我不喜欢。”
赵思诚看着丁俊丰道:“所以,你特意叫我过来,是想介绍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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