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什么,你选吧。”
“我向来都是这么讲究人权。”
韩屿看着桌面上的两样物品,咽了口唾沫。
可以都不选吗?
他很想这么说,但又不敢。
韩屿牙齿打颤,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扑克:“这这这个吧。”
肯帕吉一挑眉,嘴角的笑咧得更大了:“选得不错,孩子,但是遗憾地告诉你。”
“这副牌最少得四个人玩。”
韩屿:“...........”
那还问他干嘛?!
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吗?!
韩屿都快哭了。他只能看向另一边的骰盅。
这不是个普通的骰盅,因为骰盅上沾满了干涸凝固的血液。
也不是亡灵那种浓黑如石墨的血,更像是人类身体里的红色鲜血。
韩屿咽了口唾沫:“怎、怎么玩?”
他没有掀桌的本事,就只能拖延时间。
“很简单,比数字总和,大的获胜,小的失败,败者自断一指。”
肯帕吉说着举起右手,放在桌上。
可以看到他的手指上,每一根根部都有一圈缝合线,而且五根手指肤色不一,显然是砍断以后又重新缝上的。
在酒馆众亡灵的见证下,哪怕是酒馆老板,输了也一样要切。
韩屿定了定神,尽管双手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但好歹心下稍安,对方不是上来就要他的命!
切手指而已,切就切吧,又不是切他的脖子或者命根子,总不能他十根手指全切完老大还没到吧?
那他还有脚趾!
“玩吗?”酒馆老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促地问了一句。
周围的亡灵也开始起哄,爆发出更响亮的嘶嚎和怪笑,一下一下地冲击着韩屿脆弱的神经。
韩屿咬牙,拼了!伸手刚要拿起骰盅。
“我跟你玩。”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叫停了即将开始的赌局。
这道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亡灵的目光,韩屿也下意识停下动作,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穿着破损研究服的中年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刻着深深皱纹的脸,下巴上布满青灰色的胡茬,但眼睛却如鹰隼般明亮锐利。
他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与周围疯狂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平静和从容,视线略过韩屿,停在肯帕吉身上。
肯帕吉浑浊的眼球看也不看他:“我说过,你今天赢过一次,可以休息了。”
中年男人坐到了两人中间的空位上,伸手拿起韩屿面前的骰盅,眼神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