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真是个好孩子。”谢宁蓝尴尬地摸摸鼻子,“咱总是把默寒忘掉,若雨就一直帮我们照看着。”
“我看她自己都病恹恹,这一路还要照顾着老太太。”
“我刚才磨了点止血祛疤药粉,等下你帮我拿给她。”辛念淡淡说道。
“哦好好。”谢宁蓝熟知自家姑娘脾性,别看她待人总笑眯眯的,其实心比谁都冷。
前世就这样,没几个人能真正走进她心里。平时帮人也总支使他们两口子去,她自己从不出面。
众人都在吃晚食,依旧是半个糙米饼子,但今晚能就着水吃,待遇稍微好点。
好几家都在偷偷看辛念这边熬药,但除了程太医上前问过几句,其他人都没动。
程太医没敢去揭罐盖查看,但仅闻溢出来的汤药味,他就晓得是祛热用的。
“六姑娘竟能自己配药,是读过医书?”
“哦这方子是以前一个游方郎中开的,我姑娘识得其中几样药材,就只敢熬给自家人喝。您也晓得我家三郎这情况。唉,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了。”谢宁蓝随便囫囵两句扯过去,程太医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说话间,毛胡子带着两个跟班凶神恶煞走过来,目的明确直奔谢宁蓝母女。
辛文远忙起身迎上去,“几位解差这是……”
毛胡子使劲推了辛文远一把,“闪边去不找你。”
大力上前一步,一掌抵住辛文远后背,免其摔倒。
两个跟班捏紧手里鞭子,三角眼倒竖,冷冷看向挡在他们面前的辛大力。
程太医见解差过来寻衅,急忙往后退好几步,心有余悸瞅了眼他们手中的鞭子。
“你,你们两个女人,先前在溪流上游可有见过狗子。”
“什么狗子?”辛文远不明所以插了句话,“是,是哪位解差大人么?”
“没问你闭嘴。”毛胡子穷凶极恶瞪过去一眼,又转向谢宁蓝辛念上下打量,“问你们话呢,立刻回答。”
辛念佯装惧怕缩进母亲怀里。
辛默寒被吵醒,一睁眼就看到几个面相凶狠的解差瞪着父母姐姐,吓得紧紧扒住母亲的背,眼睛乌溜溜瞪得滚圆。
谢宁蓝背着小儿子,搂着瑟瑟发抖的小闺女,在其他人看来就像个蓄势待发的母狮子,整个人呈惊弓之鸟状。
“没,没见过,谁,谁是狗子?”
“不可能。”毛胡子吼了一声,“狗子就去找你二人的,你们怎会没见过?”
说着,就想动手去扯缩母亲怀里的辛念。
谢宁蓝眼里掠过一丝冷光,抬手隔开解差脏手,佯作害怕搂着孩子往后躲闪,口中大声分辨,“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啊!”
“我,我们是去溪流上游打水。可当时就我们二个,后来我们瞧这边人少,还让大力喊了老爷过来,多打点水再回来。大家都瞧见的,你问他们!”
辛文远瞬间了悟,在他方才赶去溪流上游那一刻,娘俩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二人都没跟他提及。
好家伙,闺女定是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