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车边时,鹿临溪心一横,突然低下头,死死咬住顾云深的手腕。
血腥味很快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顾云深的身体僵了一下,低低“啧”了一声。
他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松口。
鹿临溪趁着这个空隙,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还想跑?”
顾云深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长腿一迈,几步就追上了她。
他从身后伸出手,一把将鹿临溪扛在肩上。
鹿临溪的胸抵在他坚硬的肩膀上,挣扎的力气瞬间被卸去大半。
可她还是不肯罢休,双手在他的脖颈上乱抓,“顾云深,你放开我!放开!”
脖颈传来阵阵刺痛,顾云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无视她的怒骂和挣扎,直接将她塞进了宾利的后座。
宋绪和其他保镖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
“愣着干什么?开车!”
后座传来顾云深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宋绪立刻回神,快步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厢里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鹿临溪没有放弃挣扎,她手脚并用地踢打着顾云深,指甲抓在他的衬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顾云深忍无可忍,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眸底翻涌着阴郁的戾气,几乎是咬着牙开口:“再闹试试看?”
跟他回去也是死,不如抗争到底。
鹿临溪偏要逆着他,挣扎得更厉害。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她的动作突然僵住,紧接着,一声闷哼从她喉咙里溢出。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被顾云深攥着的那只手腕,无力地垂了下来,像片失去支撑的落叶。
前方开车的宋绪听到声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不敢回头。
顾云深松开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低沉:“还敢闹吗?嗯?”
鹿临溪瞪大了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车顶,泪水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滚落。
疼,钻心的疼。
不仅是手腕,连心里都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顾云深看她终于老实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满意的弧度。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里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可说出的话依旧冰冷:“早这样,不就不用吃苦了。”
宾利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停在了私立医院的门口。
宋绪赶紧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刚想伸手扶鹿临溪,却见顾云深已经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
司机愣住了。
刚刚还……现在却……老板的事少琢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家三少对鹿临溪不错。
顾云深抱着鹿临溪,脚步平稳地走进医院。
门口的护士看到他,立刻恭敬地引着路。
医院的长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沈如风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见她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只有眉头紧紧皱着,透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沈如风的语气瞬间变了,带着几分质问:“顾云深,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顾云深被他那副“看坏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悦,冷冷开口:“手腕脱臼了,你给她接上。”
“脱臼?”
顾言泽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顾云深,你是不是嫌她命硬,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顾云深没理他,抱着鹿临溪径直走向诊室:“少废话,赶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