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宅将近凌晨,解锁大门后,柏岱恒往楼上走去,踩台阶的脚步声很轻,他以为她睡着了。
但事实大相径庭,房内的人离开了这里。
他握着门把手,紧盯着面前的床。
天已经黑了,家里没有开灯,漆黑的周遭彰显着浓厚的孤寂。
莫约两分钟左右,他逐渐恢复清醒,拿起手机给周简拨了个电话。
他有派人守在她家小区附近,如果她回去的话自己会收到短信,但现在,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电话很快接通,周简困惑道:“她不是在你家吗?这么偏僻的地址如果没人送她怎么可能回得去?而且……我们这边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柏岱恒顿了顿手,匆匆挂断电话,拿起一件棕色大衣外套向外走。
这片无边无际的山林里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他都摸不清。
正月的夜晚气温很低,走出房子,寒风刺骨。
她分明答应自己会留在家里的,为什么要离开。
柏岱恒打开手电筒迈向唯一的公路,许是天气太冷,捏着手电的掌心有些轻微颤抖。
他突然开始后悔,倘若自己找人将她送回家,她就不会失踪。
山林的各色动物发出长长的嚎声,让寂静的夜里布满了诡异感。
他轻启双唇,喊她的名字。
无尽的道路,无限的可能。
喊到最后,他甚至快要怀疑自己是否遇到过沉禾清。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幻想才会让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凑巧。
眼前的树木从一排变成两排,柏岱恒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重影。
他力不从心地摸着口袋,大衣里面有两粒单独的包装的药。借着灯光,他单手拆开,送进嘴里费力吞咽。
过了好一会儿,他逐渐清醒,举起手电筒继续往前走。
就算是幻想,他也得找到她。
否则她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的幻想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脚步越发沉重,恍惚间,他猛然停立在原地,大脑突然一阵酸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没过几秒,眼前一片昏暗。
身体没有缓冲地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了苦苦久寻的人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