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用手掌生生抓住了刀刃。
鲜血从掌心和白刃之间涌出,沿着司南煦小臂上蜿蜒的青色血管一路向下激流。
那人试图抽回匕首,可司南煦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死死抓着刀刃,直到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将那人摁倒在地,司南煦才松了力气。
匕首从他掌心坠落到地上,刀身砸到柏油路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司南煦疼得脸部微微扭曲,额头渗出细汗。
姜恩柚大惊失色:“你怎么样?”
司南煦喘着粗气,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涌,咬牙摇头。
徐嘉一赶紧下来把司南煦扶到车上,“这交给我,你快带煦哥去医院!”
姜恩柚跟着上车,对前面的司机师傅道:“师傅,快,去最近的医院!”
她紧紧帮司南煦压住伤口,眼泪都急出来了,“不会有事吧?”
司南煦脸色逐渐苍白,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帮姜恩柚擦去眼泪,“就这点伤,又不疼,能有什么事啊?”
姜恩柚慌得语无伦次:“他是想捅我的,你怎么能拿手接呢!”
司南煦苦笑一声:“我不接,才是真的要完了。”
别墅的位置太偏,他们开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司南煦的伤口太深,根本没办法完全止血,到医院时人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躺在病床上被急诊的医护人员赶来推进了急救室。
姜恩柚在急诊室外坐立难安,她靠着墙,低头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她害怕了那么长时间的画面再一次真实出现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了当初的恐惧。
因为这是司南煦的血,她丝毫不觉得血腥恶心。
那些纠缠她的噩梦在一刻被应声击碎,再可怕的东西在这一刻,都不可怕了。
只要司南煦平安,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一夜格外漫长。
前半夜,司南煦因为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手上伤口太深,缝针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后半夜,小冬来给司南煦办了转院手续,转到了市区内的私立医院。
黎明破晓时,姜恩柚坐在司南煦的床头,借着晨曦的第一抹光亮摸了摸司南煦没受伤的另一只手。
他虽然已经输过血,但手摸起来还是冰凉的,唇色也没有恢复,还是依旧惨白。
姜恩柚帮他掖了掖被子,起来把窗帘拉严实,想让他多睡一会。
天亮以后没多久,徐嘉一也赶过来了。
“煦哥怎么样?”
“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虚弱,手上的伤要养一段时间。那个人呢?”
姜恩柚想了许久,可惜没有看到正脸,绞尽脑汁也想不起那个人究竟是谁。
徐嘉一听到司南煦没事后缓了口气,“被我找地方关起来了,怎么处置就等煦哥醒了决定了,反正人赃俱获,他好不了!对了,他是冲你来的,我从他身上搜到了他的证件,你看你认不认识?”
姜恩柚接过来看了一眼,瞳孔讶然一缩,“张旸?”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