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丢下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拍拍手:“我出完啦!”
徐嘉一顿时把呲着的牙收回去:“我靠,不是吧,我不信,柚子,你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姜恩柚轻哼一声,偷偷和司南煦对视一眼,傲娇道:“反正我出完了!”
司南煦护短地点头:“嗯,我作证。”
徐嘉一:“……”
只剩下徐嘉一和童秋,两个人又打了两圈,最后以童秋战败结束。
徐嘉一长舒一口气:“幸好没输,不然我嘚瑟半天,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时间不早了,大家喝完果汁都决定散了。
回御璟湾的路上,姜恩柚靠着车窗,时不时看看窗外的夜景。
姜恩柚眨眨眼,觉得眼熟,猛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去御璟湾,出租车司机带她走的那条路。
中央商务区的司氏大楼还亮着灯,第一次经过时,她只觉得震撼。
如今再经过这里,她却觉得自己渺小。
不是相对于这座大楼,而是相对于身旁这个人。
她不经意的偏过头,车窗外灯火辉煌的光影打在他锋利的眉骨上,扶着方向盘的右手,袖子撸起一截,微凸的青色血管张力十足。
认识他以后,她才深刻认识到什么叫云泥有别。
“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
“睡了一下午还困啊?”司南煦默默把车速降下来,“姜恩柚,你挺不会说谎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好像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说明你这个人心思很好猜。”
司南煦没承认,其实是因为他一直在注意她的情绪,观察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了。
比如她生气的时候喜欢皱眉和攥拳,害羞的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说谎的时候眼神飘忽,语气支支吾吾……
“姜恩柚,”
“嗯?”
司南煦难得正经了些,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我虽然认识你时间不长,但和你相处下来,多少也了解你一些。”
她在她舅舅家寄人篱下两年,又搬到他家,早就习惯了在人前谨小慎微,习惯了收起自己的棱角。
可她有她的脾气,有她的倔强。
但她心里的想法却不愿意对人袒露,永远裹着一层厚厚的壳,不愿让人窥见分毫。
“和我在一起时,你可以想什么说什么。”
姜恩柚闻言眸光躲闪,嘴硬道:“我,我有在说啊!”
司南煦低声笑了笑:“你不要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可以试着多表达一下自己。”
“我很乐意听。”
姜恩柚心脏一紧,从小到大,她的心事大多都会说给爸爸听,爸爸活着的时候,即便他不常回家,但每次见到他,她也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会撒娇卖乖。
后来爸爸去世,妈妈为了养她一个人到了京市,她想让妈妈放心,所以筑起城墙保护自己,收敛锋芒,遇事大多选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时间一长,她早就习惯了,相比对人倾诉,缄口不言反而是她的舒适区。
想不到司南煦竟然能将她的心事一语中的。
“我很怕给别人添麻烦。”她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我怕别人帮我太多,我会报答不起。”
司南煦把车停进车库,将档位调至空档,车顶灯亮起,照亮他的脸,浓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柚子,你要相信,有些人是因为你本身很好,才对你好的。”
“至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