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雨一把抓住弦歌的手,就想拉着弦歌逃跑,至于脑海中的各种疑惑,却没去追问。不是不想问,而是生怕慢了半步,会被净尘道姑一掌拍死。
对方的实力怕是五境之上,想杀他们,犹如碾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此刻,他只想带着弦歌逃,逃出沅州城。
可显然,净尘道姑绝不会让他们逃走。
“你们想逃去何处!”
冰冷无情的声音,笼罩整座四方酒楼,白秋雨脸色惨白如纸。
他,缓缓回头,透着窗户的破洞,瞧见披头散发的净尘道姑,悬浮于长街之上。
手持拂尘,一脸杀机。
“师尊,还请息怒,饶了他们一命。”云梦璃双膝跪在地上,苦苦求情道。
“我的乖徒儿,此事与你无关,本座今日定要镇杀他们。”
净尘道姑瞧着云梦璃,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气势越发浓郁,沉重,肃杀,欲杀九天,以泄心头之怒。
周遭的百姓不堪重负,皆被余威镇压得口吐鲜血,或昏迷不醒。
酒馆中的钱掌柜背着钱夫人朝门外逃去。
“媳妇儿,我们快点逃,这该死的道姑怕是要祭出杀招了。”
“你个窝囊废,老娘怎么就看中你了,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老道姑毁了四方酒馆么!”
钱夫人挥拳砸钱掌柜的后背,撒泼道。
“傻瓜,酒馆没了我们还能重建,若是人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钱掌柜仰起头,死死盯着悬浮于半空的净尘道姑,“呸”地啐了一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今日之仇,我老钱记下了,他日定要如数奉还。”
说罢,背着媳妇儿,丢弃家什,往西北面逃去。
净尘道姑低头,瞧着长街中背着媳妇逃跑的人,眉皱如川。
这二人气息怎么有些奇怪!
还未深思,猛抬头,便见白秋雨手持鱼牙刀架在云梦璃脖颈前。
陆任手持一口长剑,拦下白秋雨的退路,“魔道贼人,识趣的赶紧放了我师妹。”
“放我们走,就放她,不然,她今日同我们一起死。”
白秋雨握紧鱼牙刀,刀刃在云梦璃的咽喉划破一道血痕,显出他此刻的狠心。
若无云梦璃要挟,今日怕是都得死在这四方酒馆内。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拼一把。
在生死存亡之际,他并非愚痴之人,自然能权衡利弊,至于,持刀伤害云梦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再说,他与她再无回头之路,往后,当如陌人。
当退婚那刻起,命运早已注定,他挣扎一番,也终究是看破了。
“师尊,还请放他们离开吧!”云梦璃强忍住咽喉传来的刺痛,艰难说道。
白秋雨神色狠厉,一把拽住云梦璃,步步后退,同时扯着嗓子喊道:
“老道姑,如果不想你宝贵徒弟与我同归于尽,就赶紧让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她!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可不怕!”
“你这是找死,你以为这样就能阻碍本座么!那你可真是小瞧本座的实力了。”
净尘道姑挥舞拂尘,一道圆形光波,如水潭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煮沸扭曲。
不好!
白秋雨心感不对,只觉得气海洞天中的妖力瞬间凝滞,就连勾动手指也难如登天。
他此番显然是被净尘道姑的术法定住了身形。
一双桃花眸流露出几分哀愁,想不到自己还是连累了丫头弦歌,若是可以,他宁愿一死,也想求得弦歌一命。
“起!”
净尘道姑再一挥拂尘,云梦璃被一股无形力量扯出,被轻轻抛在陆任身旁。
“陆任,给本座看住梦璃。”
“遵命,师叔。”
陆任连忙搀扶住云梦璃,不顾她眼中的哀求,“师妹,他们得罪了师叔,皆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又何必为他们怜悯,惹怒了师叔呢!”
净尘道姑散去禁锢道术,目光如刀刃般落在青衣少女身上。
“你们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