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思绪一断。
系统颤抖的声音响起。
【他是不是在点我？】
温衡被系统说得心慌，把菜单往桌子上重重一砸。
“你是不是没事来找事的！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还用得着工作？”
盛夷光看了他片刻，没接话。
他越这样，温衡越慌。
温衡觉得盛夷光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正拿着那一点儿若有似无的东西拉扯着他的神经。
让他的思绪不受控地被牵着鼻子走。
盛夷光为什么突然找他？
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哪里引起了他的怀疑！
可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系统：【会不会是陆正阳和他见面了？】
系统：【认亲宴那次，他不是察觉到了吗？难道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盛夷光？】
温衡心如擂鼓，如坐针毡。
要问吗？
问了可能会不打自招。
可是不问……
他实在是心慌得厉害。
不问的话，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温衡掩饰性地重新拿起菜单，假装不经意地问。
“你见过陆正阳吗？他好几天都没有来我的直播间了，他是不是在追你？”
盛夷光声音平静，反问。
“你不知道？”
温衡差点要暴走。
他知道个der知道！
他上哪儿……
温衡思绪卡壳。
盛夷光难道真的从陆正阳那里知道他有系统了？
盛夷光以为他的系统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所以才会误认为，他应该事事知晓？
但其实不是的。
系统只是知道原本的剧情。
如果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话，系统也是一样不知道那个人做了什么的。
温衡心神松了下来。
只要盛夷光有理解错误的部分，他就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我不知道啊，我和他好几天都没有联络了，你不要因为他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你就来找我行不行？”
盛夷光没有接话。
温衡话说完以后，气氛就陷入了寂静。
寂静又发酵成了僵滞，拉长着时间，也再一次拉扯着温衡的神经。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不规则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恐慌。
他直觉哪里不对。
直到盛夷光开口。
“我没说我来找你，是因为陆正阳。”
一股冰冷的慌乱瞬间攫住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心脏。
温衡大脑一片空白。
漫长反复的神经拉扯，在这一刻，让他有种被宣告了死亡的感觉，也有了一种终得解脱的感觉。
“他告诉了你认亲宴的事。”
盛夷光眸光一动。
“是，他告诉了我认亲宴那天的事。”
系统悬着的心，死了。
温衡把菜单一扔，冷嘲，“所以呢，你现在知道我有系统了，你想怎么样？”
系统？！
不是弹幕？
盛夷光眼眸微睁。
惊讶的表情落在温衡的眼睛里，温衡心神一震。
不好！
盛夷光猛地站起来，他想起孙莫和他说的三体，想起那个主角眼前的倒计时。
“我看到的弹幕，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