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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中——
“回禀陛下,皆已安排妥当。”
牙住山从殿外进来,对着榻上半靠的男子轻声禀告。
季昌宁缓缓睁开双目,抬手抚摸着额心。
“他如何了,还是不肯用药?”
“时小公子性子倔,将派去的御医统统赶了回来。”
“奴才……”
牙住山话还没说完,季昌宁便摆摆手。
“宣他入宫,朕倒要看看,没了他阿兄的庇护!”
“他还能倚靠谁!”
牙住从小跟随季昌宁,鲜少见季昌宁发怒,难得几次,竟也全在这几个师兄弟身上。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完,便疾步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太师府中——
“小时大人,陛下口谕,宣您入宫觐见。”
牙住身边新来的小奴才,语气颇有些官威,宫里的宫人,大多拜高踩低,皇帝身边更甚。
刚刚牙住出来,只是命他去请时序政,便有了急事,先走了。
这新来的小太监,刚好听见屋内帝王发怒的声音,加之牙住把这事分配给他,这样一个新来的奴才身上。
他自然以为,时序政是个身份低微的,故此语气格外不善。
世家大族养出的小公子,性子本就高傲,何况时序政这种,自幼便被奉为神童之人。
这般刁难,时序政自然以为是皇帝,故意刁难他,心中自然不悦。
“去回了陛下,今日身子不爽,不能进宫面圣,还请陛下谅解。”
少年清稚的声音里,透出几抹病态的沙哑,语气不卑不亢。
“大胆——”那小太监大喝一声,“陛下圣旨,你也敢忤逆,小心你的狗命!”
时序政不怒反笑,眉梢一挑,“狗……命。”
彼时时家满门被抄斩,街头串巷便有童谣,如此羞辱过时家。
小太监这一喊,算是将自己的寿命,喊尽。
时序政坐起身,开扇瞬间,小太监脖子上,锋利的银光,闪闪烁烁。
少年眯眼浅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更何况,你这条卑贱的命!”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手速更是快如闪电。
一道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却是丝毫不在意。
少年伸手擦过的瞬间,侍卫瞬速破门而入,将他包围……
“大胆时序政!竟敢私自斩杀陛下身边宫人。”
“来人!给我拿下。”
时序政冷冷看向面前将士,呵……
季昌宁,你终究是向我这个时家余孽动手了……
童年遗憾
另一边——
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
秋庭桉立于船头,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模糊的天际线,心中莫名惴惴不安,如同潮水般涌动,难以平息。
“离哲。”
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威严,在这宁静的空气中轻轻回荡。
话音刚落,仿佛有暗流涌动,一道黑影自船舷的阴影中悄然闪出,跪倒在他身前。
“属下在。”
秋庭桉轻轻抬手,目光中暗流涌动,似乎在心中细细盘算着即将离去的种种可能。
“传信回府,本相不在期间,务必确保时序政与李卫将军的安全无虞。”
“若有任何风吹草动,不论大小,即刻以飞鸽传书,不得有误。”
离哲点头领命,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密信,仔细地将它绑在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脚间。
随着他轻轻一扬手,那信鸽振翅高飞,划破长空,向着远方的府邸疾驰而去。
另一侧的船舱卧房内,温暖而宁静。
一只小花狗,身体覆盖着如雪般洁白的毛发,其间点缀着几处琥珀色的圆点,额间一抹黑色尤为醒目。
慵懒地趴在床沿,圆溜溜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温柔,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儿。
“这小家伙,从哪冒出来的?!”
季川猛地推开门,见到这突如其来的访客,不禁惊呼出声。
那犬儿模样乖巧,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嘘——!”
季祈永连忙从床上坐起,神色紧张地示意季川小声些,随后迅速将门关上。
“我也不知道,一上船它就自己跑到我卧房来了……”
他边说边伸手轻抚小狗的脑袋,那顺滑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柔。
“你师父那个老古董,他让你养吗?”
季川想起季祈永昏迷时,秋庭桉讲的那件事。
这老古董,连只鹦鹉都容不下,心眼小的嘞。
季祈永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望向小花狗的眼神中满是不舍。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拿回去养着?”
“那自
', ' ')('然……”
“不行……”
季川本欲应承,但转念一想,自己即将跟随闻衡远赴外域,将军府中无人照料,这小花狗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心中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这份不忍深埋心底。
“阿川,自那日你落水之后,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季川目光躲闪,心中隐隐有些不自在。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变化会如此明显,以至于连季祈永都能察觉。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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