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背过不下千遍的祖训,不是这样教我的。
医者该治病救人,或苦心钻研……”
剩下的话,不好出口,即便这里是个偏僻的小村子也不行。
但雅儿却明白的。
“先生是纯粹的人,与他们不一样。”
“是啊,承受家族十几年栽培,我却离经叛道,背弃了我的家族。”
雅儿不懂。
姬恒安散漫盯着某处,幽幽道:
“断臂之耻,已经对家族无用。
如今我又拒绝入宫。
除了一个姓氏,姬家人的任何权利,都被收回了。”
雅儿观他脸色,多数还是轻松的,只是有那么一丝难过,被压制着,隐藏着。
“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很想说,若不然,就在县城找个安静的小铺子,他虽然只能左手诊脉,但真才实学胜过许多人。
她与鬼卿都能帮忙的。
姬恒安的话,不免让雅儿难过。
“我就是回来看看,跟你们做个告别。
现在时节正好,我想带着鬼卿出去走走。
天地这么大,只在书中读到过,我想去看看。”
雅儿抿着唇,缓缓低下头。
那一瞬间的悲伤,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先生啊,流浪的路很苦。
延京的家不要你,还有我们啊。
先生啊,你都还没教过我开方子,送我的针,我有空就在练,没有懈怠过。
先生啊,三哥送了我一本好东西,本想来日方长,慢慢请教的。
泪珠子不知不觉掉落,姬恒安叹息一声。
他便知道,这个小姑娘一定会哭鼻子。
雅儿哭起来很安静,还尽量垂着头,不让自己的丑态被姬恒安看到。
让姬恒安治病可以,开药也可。
雅儿还是个孩子呢,等她哭够了,过段日子自然会淡忘的。
听见大哥他们回家的动静,雅儿憋着泪跑出门,一头扎进大嫂的怀里。
王金枝身上都是土,冷不防被小妹撞了个趔趄。
叶青竹要出口,被王金枝一个眼色制止了。
“小七啊,怎么啦?”
“哇~~呜……”
王金枝顾不得手上脏,一下又一下拍着小姑子的后背,着急问她这是咋了呀。
叶青竹放下手里的农具,脸上已经染了煞气。
盼儿和福禄对视一眼,冲进房间查看。
雅儿只是在家看孩子,顺便做些简单的家务,谁会惹她哭呢?
“小七不哭哦,是不是阿逃闹你了?”
雅儿摇头,还是很伤心。
姬恒安跟福禄迎面撞上,福禄那阴沉的脸,把姬恒安都吓了一跳。
“姬先生?”
福禄当然困惑。
他们一家把姬先生当作恩人。
雅儿又素来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