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缠着小师弟,只能是他来招待万长久。
“梁大哥忙你的就行,我又不是小孩儿,不用陪着。”
长久倒是自在的很。
福禄没在家中看见师父,便问道:
“师兄,师父去哪儿了?”
梁愚搔着后脑勺道:
“他啊,攒了点银子,去外地买种子去了。”
梁家的那点子地,不值当师父跑一趟外面的。
看样子,村里又有人家难过,求到他面前了。
师父看着面相不怎么样,但心肠软。
“师父又不是贩货的,他能去哪儿啊?”
“无非是广源城,旁的地方可真买不到。”
师兄能接的都是零散小活儿,他一个人足矣。
福禄准备带着长久告辞。
从梁家出来,村里人就对二人指指点点。
碍于梁半仙儿的面子,声音压得低低的。
但他们不知道福禄和长久听觉不一般。
“这小子又来了?”
“谁说不是呢。
长得跟狐狸精似的,总来勾引村里的小丫头们。”
“哎,他跟另一个少年看着也不大对啊。”
“梁半仙儿也不管管,收这么个徒弟干啥啊!”
“你是眼红梁启同没要你儿子吧?”
“瞎说什么呀?我就是觉得你小子邪性……”
福禄不当回事,继续走自己的路。
长久心中有气,想跟他们理论几句,可人家也没指名道姓的。
“长久,这一路上有鸟叫,有人语,还有牛羊狗吠。
你还能让所有声音都消失么?”
万长久气道:
“他们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就这样你还忍?”
福禄:“不是忍,是他们没必要让我多说一个字。
无关紧要。”
长久:……行吧,是我火气大了。
梁半仙儿啊,刚好辗转到了昌黎城。
也是巧了,一个繁华大城,竟然能在人群中被叶堂远看到。
故人相逢,自然分外亲切。
且说大湾村的众人,放下家事都在地里看新鲜。
叶青竹带着卢老头他们移栽苗呢。
叶青竹尽最大可能还原当时扫帚沟的人挖出苗的状态。
选的是看的过去的地,挖的是赖苗。
几人经过探讨,还是觉得别白瞎了好地方。
就用没养熟的那种土,试试这玩意儿到底能撑到什么样儿。
挑着水桶浇透了谷子,脚蹬铁锨那么一撅,二三十颗小苗带着土离开大地怀抱。
谷老头小心的将泥土又攥了攥,感觉吹一会儿风也干不了,才一团团放进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