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感觉自己脆弱的一点被锋利的牙齿咬住,惊得浑身一激灵,仿佛灵魂在瞬间被吸走了。
他忍不住想要叫出声,一手捂住被子,一手推开应寻,结果却被她钳制住了双手。
应寻的声音在被子外面模模糊糊,“阿音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挺喜欢。”
段轻羽咬住了嘴唇。
他从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女人。
偏偏他喜欢这样恶劣的女人。
——
有了阿音之后,应寻来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虽然两个人偶尔还是会为了孩子争吵,但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这天牧流光来给段轻羽送丹药,自从他的经脉被强行灌入魔气后,他就需要常常服用魔界的丹药来稳固。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来魔界的仙族越来越多,还都奔着魔殿来的,听说已经抓了四五个了。”牧流光分享着最近听来的八卦。
“仙族为什么会来?”段轻羽抱着阿音哄她。
“不知道。”牧流光摇了摇头,“不过尊上全部都处死了。”
“处死了?”段轻羽抬起头。
“对呀。”牧流光习以为常地说,“这是我们魔族的律法,来魔界的仙族一律处死。”
段轻羽垂下来眼睛,明明知道应寻这是以其人之道,t还治其人之身,但还是为死去的仙族难过。
牧流光继续道:“我还去看了呢,想看看是哪里的仙族这么大胆,不过他们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应该是一个宗门的。”
“什么样的衣服?”段轻羽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好像是蓝白色的。”
段轻羽的脸瞬间煞白,云涧宗的宗服就是蓝白色的。
等到应寻再次过来的时候,段轻羽主动把阿音交给奶娘,关上了房门。
应寻看着稀奇,“哟,今天怎么不把阿音当宝贝了?”
段轻羽表情严肃地看向她,“你处死了几个仙族吗?”
应寻挑起眉毛,“谁跟你说的?”
“是不是有这件事?”段轻羽固执地问着。
应寻挑起眉毛,“我一年杀死的仙族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处死几个算什么?”
“啊。”过了一会她恍然,“还是说你知道他们是特意来救你的云涧宗的弟子?”
果然……段轻羽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后捏住手指看向应寻,声音沙哑,“他们埋在了哪里?”
“乱葬岗。”应寻不太在意地说。
段轻羽的手撑在桌子上,指甲抠住了边缘的木头,用力到指节泛白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他说。
应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去乱葬岗你能看到什么,认都认不出了。”
她又道:“本来我也想留他们全尸,可惜他们骂的太难听。”
段轻羽的手指有些颤抖,“是因为我……”
“什么因为你。”应寻拉住他的手,皱了皱眉,不喜欢他现在这幅自责地模样,“是因为他们嘴欠。”
“有刺客!”忽然屋外隐约传来魔侍的声音。
屋顶似乎有人跑动的迹象,应寻当即推门出去,段轻羽跟在她后面,看见一个人影立于屋脊上,白衣随着风猎猎作响,竟是许久未见的陆锦。
应寻已经跃上房顶同她打斗起来,陆锦明显不敌应寻,十几招后被她轻易制服,交给了魔侍。
她没有任何恐惧,反而在看见段轻羽的时候眼睛亮了:“轻羽哥,你真的在这里!”
应寻皱了皱眉头,问:“你也是来救段轻羽的?”
段轻羽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
陆锦被押着要走出院子,仍然叫着段轻羽的名字,用词亲密。
“我看你们可不像不认识的模样。”应寻抱着手臂审视着段轻羽,“孤身闯魔殿后宫救人,你们关系匪浅。”
段轻羽咬住牙齿,没有说话。
应寻已经被扫了兴致,随即带着侍女离开了他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段轻羽把阿音托付给奶娘,细心交代后,来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纱衣。
这件衣服是应寻几个月前赏赐给他的,相较于他的身形要小一些。
他还从未有过穿过,只是应寻提起过几回,但没强迫过。
她应该很喜欢这件衣服。
段轻羽将纱衣套在身上,从镜子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紧绷的衣服勒住了他的皮肤,紧实的胸膛被挤压着出现了弧度。
实在是太过……放荡。
他想了想,又戴上了金色的项链,在他的皮肤中若隐若现。
他从未这么精心打扮过,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觉得羞耻,他快速地套上外衣,拿着食盒赶去了应寻的书房。
应寻果然十分喜欢他的打扮,拉着他又亲又啃,爱不释手。
但这一切都在他说出陆锦名字的时候戛然而止。
应寻将他赶了出去。
正值魔界的冬季,天气寒冷刺骨,甚至飘起了雪花,他的外衣落在了应寻的书房,他不可能回去拿。
冰冷刺骨的风顺着敞开的衣服吹进他的身体,雪花散落在他的眼睫上,慢慢形成了霜。
接他的侍女见他冻得嘴唇发紫,连忙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
两人选择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匆忙回到了院子。
回去之后段轻羽立即脱掉了衣服躺进被窝,但还是不行,他当天发起了高烧,身子忽冷忽热。
侍女见了赶紧叫来魔医。
容嵬亲自过来的,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对着另一边说:“你们俩又在搞什么?本来他的身子骨就差,用你的魔气养是最忌讳着凉的,现在好了,他体内魔气受冷气刺激开始反噬。别说让他生孩子了,第一步他都撑不过去,当然你要是想折磨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