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段轻羽几次尝试无果,心中焦急却无办法,只能盘腿坐下。
他紧紧攥着手指,上一次师父兴高采烈的告诉他遇到了多年前的好友,与他一起吃饭,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连魂灯都灭了。
他从此寻找了郁辛白几十年,才知道和他吃饭的老友是许寅恒,在他临死前问出他给郁辛白下了迷药,送去魔殿,给顾承天做药引子了。
他记得那时候许寅恒冷笑着问他:“你知道顾承天为什么需要他哥的身体吗?”
门口传来木门吱呀的声音,打断了段轻羽的思绪。
短暂的亮光让他看见了应寻的身影,但她很快合上门,让这里重回黑暗。
“应寻,如果我一直坚持……”
他能感觉到应寻来到他身前站定,语气也坚定:“那我锁你一辈子。”
段轻羽还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她的手落在他的腰带上的,顿时脸色变了变,“你要做什么?”
“做到你没力气反驳我。”应寻带着轻笑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现在没有心情做这种事。”段轻羽说。
“是么。”应寻语气缓慢,将他按在地上,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翻了个身,双手的链条被她扯起,吊在身后。
他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如此刻的心情。
段轻羽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啧。”应寻不满地拍打着他的肌肉,“放松点。”
身后传来冰冷的触感,段轻羽低头咬住了自己的衣服。
一时之间黑暗不见光的地方只能传来一声比一声重的闷响,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神力在他的体内乱窜。
应寻抓着他的手腕,动作减缓,慢慢折磨着他。
忽的抽走了他的衣服,拇指和食指掐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的嘴无法闭合。
她带着坏笑地说:“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再也无法抑制的声音从喉咙中响起,在不能视物的环境中显得比平时更加清晰。
段轻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觉得自己现在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不仅要祈求主人怜爱,还要汪汪叫唤着讨好她。
折腾了许久,应寻终于停下动作。
段轻羽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趴在地上。
魔族的夜视能力比仙族要强一些,但其实应寻也看不清楚,只知道他后来的嗓音都沙哑起来。
她将他吊起的手臂放下,段轻羽都没什么动静。
应寻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点开随身带的火折子,翻过他的身体,看见他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的血肉模糊,流下血渍,触目惊心。
他眼神涣散地看着应寻,过了片刻,似乎才恢复了一点神智。
“师父是因为我才被顾承天盯上的。”他仰面躺着,绯红的眼角被刺激出的眼泪还未完全消散,在火花下闪着轻微的光泽,“我不能不救他。”
“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应寻拍着他的脸颊说。
段轻羽闭了闭眼睛,最后一滴泪从他眼角落下,“是真的。”
应寻没有放开他,只是沉默着帮他清理干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回溯镜。
她第一次想看看段轻羽的过往。
可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回溯呢?她并不知道段轻羽和郁辛白相遇的时间。
她想到段轻羽的话,顾承天抓住郁辛白和他有关。
那么段轻羽和顾承天的交集至少有一次她是知道准确时间的。
陆筝被顾承天抓住的时候。
她将时间回溯到那一刻的魔殿中,看到了顾承天,他正急匆匆往山洞方向走去,“抓到那个擅闯的仙族了吗?”
属下禀报:“还没。”
他带领手下来到山洞前,正巧碰上三个要逃走的仙族。
顾承天看向段轻羽:“胆子挺大,一个仙族居然敢只身闯魔界。”
之后就是段轻羽将传送阵塞给她,而她没跑几步就被顾承天杀死,那股黑气随即击中沈竹风,他也软倒在地。
段轻羽目眦欲裂,手持青云剑,连杀了两个魔侍,剑气直直对准顾承天。
顾承天闪身躲过,接连和他对了十几招,用眼神示意手下,嘴上笑着说:“我看你的修为不错,没必要为了他俩搭上性命,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休想!”段轻羽的剑势越来越能,青云剑快如闪电。
可围上来的魔侍越来越多,阻隔了他和陆筝沈竹风的距离。
他拿出了斥魔鞭。
那些魔侍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驮着两人的身体,将他们扔进了炼魂炉。
段轻羽挥舞着斥魔鞭,将涌上来的魔侍全部打倒在地,趁着他们虚弱一一补刀,白皙的脸上被溅上了血点,目光赤红地看向顾承天。
应寻从未见过他这副弑杀的模样。
顾承天这时脸上才露出了一点慌张的神情,因为他的人都死了。
两人又接连对了十几招,段轻羽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的身上,足足抽中了五鞭。
顾承天被他打到吐血,增援才远远赶到,“给我抓住他!”
段轻羽看了一眼涌来的魔侍,转身回到洞中,堵住了石门。
应寻简直为他捏了把汗,这还不跑做什么!
紧接着更令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段轻羽跳进炼魂炉,不消片刻将陆筝和沈竹风的躯体抱了出来。
应寻这才注意到他已是精疲力尽,脸色极其苍白,呼吸十分粗重。
他似乎提起最后一口气,开启传送阵,在魔侍冲进山洞之时,带他们离开了魔界。
他是笨蛋吗?他们两个都死了,还冒险回去把他们的身体带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