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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寻在院子里坐着，吹着冷风，回想起段轻羽难过的模样，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可是她明明大发善心给他涂药，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还没对他这么好过呢。
他到底在难过什么。
总不能是介意魔神吧，应该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
想当年她做魔尊的时候男宠一大把，他不是都能接受吗。
应寻琢磨了一会，没个答案，心中计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回到了屋子里。
段轻羽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清理完毕，此时穿戴整齐，几乎没有露出一寸的皮肤。
见她进来，他立即撑着从床上下来，“我这就离开。”
应寻拦住了他，“我有话对你说。”
段轻羽侧头看向她。
应寻本来想说正事，张开嘴却问出了另外的话，“为什么难过？”
段轻羽怔了怔，松开眉头，“我没有难过。”
“我看得出来。”应寻抬起眼，“你能不能不要总一个人逞强？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疼了就说，难过了也可以说，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把我推开。”
应寻顿了顿，“你这样，我也会难过。”
段轻羽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怔忪了片刻，有点手足无措，“抱歉，我……”
应寻见他“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了，明白让他坦白心事确实是件难事。
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段轻羽。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了解他。
应寻转回了自己的正事上，“我需要魔心的力量。段轻羽，我们暂时合作吧。”
“合作什么？”段轻羽不解地问。
“我们一起杀了顾承天，像之前那样，打进魔殿，将它搅得翻天覆地。”
段轻羽还没有说话。
应寻继续道：“你也知道顾承天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残暴不仁，暴虐无度，用他的破炉子害了很多人。”
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我们一起把他干掉。”
应寻在心里问神尊：“我这算做好事吧？肯定拯救了许多仙族和修士，莲子会长出来吧？”
神尊说：“会长，不过你杀了眼前这个人长得更快。”
应寻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目光重新回到段轻羽身上，“顺便你教教我，怎么用神心。”
她笑着说：“你不是想让我杀了你吗？总要教教我方法吧。”
段轻羽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合作。”
第104章 第 104 章
“行。”有了段轻羽的承诺, 应寻直起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段轻羽皱起眉, “这不是你的屋子？”
应寻说：“是呀，整个院子都是我的，不过我住主屋。”
段轻羽：“……”
“怎么？”应寻回头问。
“你们没有住同一间？”段轻羽沉默了片刻问道。
应寻抬起他的下巴, 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含着笑意, “你果然在意他。”
段轻羽垂下眼睑，不让她看到自己阴暗的神色，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因为知道他们没有更亲密的关系而喜悦。
“我们没有。”应寻弯起眼角, “你放心吧。”
段轻羽闷闷地应了一声, 声音小到应寻以为是幻觉。
她松开段轻羽的下巴，“好了，我走了。”
段轻羽握住她的手腕, 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 似乎是种挽留，“你想学什么？我现在可以教你。”
应寻察觉到他的心情轻松了些许, 心想果然换个方法很有用。
她说：“我想学阵法，之前在黑龙肚子里拿到的传送阵，我不会用。”
“拿来我看看。”提到术法，段轻羽表情严肃了几分。
仿佛又回到当她师尊的时候了。
“在你的储物袋里。”应寻说。
“魔神用过？”
应寻点头, “他可以传送到其他地方的, 但是我只能在噬仙谷和神诞谷中传送。”
段轻羽从储物袋中找出那个花纹繁复的圆盘，注入灵力, 感受着它的构造。
过了片刻，他说道：“其中暗含了一个禁制。如果没有解开就只能在两个山谷间传送, 解开之后，以这个传送阵的品级，应该可以去三界任何地方。”
应寻顿时睁大了眼睛，“那些岂不是比上品传送阵还厉害。”
要知道上品传送阵也只能在修士所处的地界内进行传送，不可能跨越三界。
这个居然不受任何限制，不愧是魔神的玩意，还挺厉害。
段轻羽说：“我试着破解。”
“行。”应寻站起身，看见段轻羽微微泛光的眼睛，有些移不开步子。
自从他吸收魔心之后，她总觉得他一直存着淡淡的死志，随时都在准备赴死，现下那种围绕他的死意似乎消散了一些。
她脚步转到了他的书桌前，“我借你的地方画几张符纸。”
段轻羽的眼角微弯，不易察觉，“好。”
两个人，一人研究传送阵，一人画符纸，居然度过了难得静谧安稳的下午。
他们好像很久没这么平静的相处过。
应寻从符纸中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点亮了蜡烛，透过烛光看向段轻羽。
他冷硬的侧脸在蜡烛的光晕中变得十分柔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想起之前在月牙村的十年，两个人一起杀死顾承天的过往。
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充沈竹风，甚至换成了沈竹风的样貌。如果他早些告诉自己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做魔尊的时候会不会对他好一些，不会那样肆意凌辱他，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