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珩自己掏出牢房的钥匙,亮给他,“这就是许大人的意思。”
应寻挑起眉毛,看他打开房门, 拿着鞭子走进来。
“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现在是何意?“
“无冤无仇?”王以珩咀嚼着这几个字,“你确定?”
“不然呢。”应寻的储物袋已经被收走, 只得呼唤小蛇,这地方潮湿阴暗, 找来几条蛇把他咬了不成问题。
王以珩说:“我被蛇咬是你做的吧?”
应寻愣了一下,怪不得他从团体比试开始就针对自己,原来他猜到了。
那正好让他再尝尝被蛇咬的滋味,她故意拖延时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蛇怎么可能听我控制呢?王大人不觉得这个推测有些荒谬吗?”
“和你有过节的人都被蛇咬了,你说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王以珩一步步走向她,将鞭子抽在地面上,发出的动静回荡在空旷的牢房中,传来阵阵回音。
既然他已经认定,应寻也不跟他装了,扯了扯嘴角,“你这么对我不怕许寅恒怪罪你?”
“我要是怕他就不会来了。”王以珩说。
漆黑的鞭子扬起,应寻紧紧盯着它,周围一条毒蛇已经爬进了牢房。
王以珩刚要挥鞭,胸口处却有些发热,他皱眉停下,拿出了自己的传讯符。
那边传来陌生的女声:“少爷,少夫人晕过去了!”
王以珩表情凝滞住,停下动作,“怎么回事?”
“不知道医修正在赶来的路上。”那道女声已经带上了哭腔。
王以珩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应寻,被她翻了个身轻易躲过去了。
他现在也没工夫和她周旋,抬起头恶狠狠地对她说:“我过会儿再来收拾你!”
应寻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待会谁收拾谁,这次给他多准备几条毒蛇,让他不死也半残。
王以珩走了之后,应寻召唤自己的黑龙回来,却在地牢外发现了段轻羽的身影。
小蛇顺势攀上了他的胳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段轻羽向守门的两个修士展示自己的探望牌子,由其中一人领进来。
走了不到十步,段轻羽一个手刀将那人敲晕,口鼻围上布,在封闭的地牢走廊中燃起了某种香薰。
香味弥漫的非常快,应寻看着这些狱卒一个一个毫无声息的睡过去,连门口的那个都倒了。
她对这些基本是免疫的,因此毫无感觉。
段轻羽走到她的牢房外,如瓷器的皮肤在烛光下明明灭灭,“应寻,我们现在就去忘忧岛。”
他从晕倒的狱卒怀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又将她手上的束灵环解开,把她的储物袋递给她。
“你都准备好了?”应寻挑起眉毛。
“嗯。”段轻羽说。
应寻跟在他身后,这样近的距离,那股血腥味更加明显,可牢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状况,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段轻羽顿了下,“不是我身上的。”
应寻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那等一下。”她拿起墙上的蜡烛,对着干草点燃,地牢里瞬间燃起了浓烟,火光蔓延开。
“现在走吧。”她说。
段轻羽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稍慢了一步,扔出两张水符,让火势蔓延的趋势渐缓。
应寻走到地牢门口,想起一件事,她胳膊上的血誓符还没解决。
等去了忘忧岛拿到魔心后她肯定直接回深渊,估计再碰不到莫蝉衣。
她掏出纸笔,根据记忆快速画了一个歪七扭八的地图,随便点了个红点,折上后写着“给莫蝉衣”,贴在了晕倒在门口的那人脑门上。
到时候等她胳膊上的印记消失,就说明莫蝉衣看了这张纸。
怎么说也算是完成了她做下的承诺。
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地牢的结构复杂,浓烟还没有弥漫出来,巡逻的人没有发现异常。
应寻站起身,小声问:“咱们怎么从这里出去?”
“易容丹。”段轻羽将丹药递给她,“想象刚才狱卒的模样。”
原来还有这么一步,之前让她吃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她!
她接过吞下,想象着看守自己的狱卒模样,摸了摸脸,确实有变化。
段轻羽将清魔署的统一制服递给她。
“师尊准备的真充分啊。”
应寻套了两层外套跟在段轻羽后面,一路精确地躲避了巡逻的修士,畅通的走出清魔署。
他们穿过寂静的街道,凭借着段轻羽曾经的,以及应寻身上清魔署的衣服几乎没有阻拦的走出留仙城外,在小树林里见到了方玄烈和师兄姐。
“寻子,你没事吧?”他们立马围上来,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对着她前后左右的查看。
“没事。”应寻摆摆手。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段轻羽对方玄烈说:“你们带她先过去找船,我稍后就到。”
应寻疑惑:“你做什么去?”
段轻羽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需要去解释。”
——
“夫人这是有喜了!”医修为陆锦诊脉后喜气洋洋地说,“已经有月余了。”
王以珩听了立马握住陆锦的手,热泪盈眶,“小锦,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陆锦疲倦地闭上眼睛。
王以珩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放的很柔和,“你先休息,我出去和医修说话。”
他说着站起身同医修来到院子中,询问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医修见他如此上心,给他列了很长的一条单子,让他每天参照着上面的内容照顾。
王以珩兴奋地在院子踱步,又因为陆锦嫌他太吵,让他去书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