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冷了半截，“上辈子毁了我还不够，竟然还追到这辈子，段轻羽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半分真心。”
“我们本就道不同。”段轻羽的手指蜷缩起来，捏紧在掌心，用力得骨节泛白。
“哈哈，道不同。”应寻笑出了眼泪，“我终于明白了，仙族的安危对你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你对我有点微末的情意，在仙族的利益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
“为什么在意我对你是否有情意。”段轻羽缓慢地问她，“应寻，你喜欢我吗？还是说你喜欢的是沈竹风。”
应寻望着他，原本的答案，似乎需要重新审视了。
过了半晌她说：“我一个都不在意了，无论是沈竹风还是你。”
段轻羽握着剑，深深看着她，点点头，“这样最好。”
他又说：“我们只能是敌人。”
应寻嗤笑一声，转身走了，没有半分留恋。
情蛊的作用到头来竟然把她蛊惑了，让她误以为段轻羽真的抛弃一切，死心塌地的爱她，原来只是错觉。
她觉得自己可笑，眼角渗透出了几滴眼泪。
应寻抬手抹掉了，让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还没走出这片树林，顾知运又出现了，看样子确实没走远。
应寻掀起眼皮看他，“你怎么过来了？”
顾知运笑嘻嘻地说：“你找容嵬的时候，她正在给我看病呢，正好我爹最近管我管得没那么严，我就过来看看你。”
应寻没啥心情，顺着他的话题问：“你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训练什么抗药性，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吃多了。”顾知运愁眉苦脸地说，“我爹让我两年后上仙界。”
应寻知道他是去干什么，顾承天派他带着魔族上仙界抢魔心。
但那朵黑色的莲花必须是她的，她势在必得。
她沉吟片刻说：“两年后，我也要去。”
顾知运惊喜的睁大眼睛，“那我们以后可以在仙界见面了。”
应寻点了点头。
一年半后下三重境的大部分宗门都会来凡界招收弟子，她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混进仙界宗门，参加仙界大比，获得进入秘境的资格。
当年她跟着顾知运就是这么进的秘境。
——
自从和段轻羽决裂后，应寻再没见过他。
但应寻知道他来过一次月牙村，目的是带凤来一家上仙界。
凤来同她告别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出去见段哥哥？”
应寻停下手中的笔，“我们闹了点矛盾。”
“那……”凤来犹犹豫豫的，似乎觉得自己不该抛下应寻离开。
应寻笑了笑，“去云涧宗对你们一家都很好，怎么说都比在凡界强，你们安心过去，以后我会去下三重境找你们，我们早晚会见面。”
凤来认真看着她，点点头，“那你快点来找我们，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了。”
应寻转着手中的笔，心想他俩就是说开了才有矛盾，而且是无解的矛盾。
她和凤来一家一一道别，却始终没有出门。
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恢复了平静，显然是段轻羽他们离开了。
应寻不准备呆在月牙村，正好容嵬也打算四处游历两年，之后参加仙界选拔进入神医谷，两人竟是一拍即合。
上辈子应寻当上魔尊后简直被困在魔界了，天天处理各种事务已经是筋疲力尽，基本上没有机会游山玩水。
后来虽说带着魔军占领了凡界宫殿，但那时候魔气已然充斥凡界，四处笼罩着黑气，着实没看到什么风景。
她们立即开始规划路线，从北向南直至凡界最南端的倾沙岛再北上回到净月湖。
一路上容嵬行医救人，应寻画符叫卖，赚的钱基本可以维持生计。
看过壮丽的山峰，秀美的湖泊，走过春夏秋冬，闻过各种花香，她们终于回到了净月湖。
这时候两人的修为都有所长进，应寻更是突破了结丹期。
下三重境十年一次在凡界选拔修士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结丹期以上修士纷纷跃跃欲试。
“你要报哪个宗门？还没听你说过呢。”容嵬消化着体内的净月湖水，好奇打探。
她的修为到达不了湖心，只游了十五丈取了一壶水便返回了。
“九神宗。”
“名字叫得挺响亮，但完全没听说过。”容嵬皱皱眉头，“是个小宗门吧？”
应寻笑了笑，“确实是个非常小的宗门。”
她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上辈子教她符咒术的师父是这个小宗门的门主。
“小宗门搞不好哪天就关门了，你还是报个大点的吧。”容嵬有点担忧。
应寻不以为意，那老头上中下三重境四处走穴教课，赚得盆满钵满的，还能让自己的宗门倒闭？
——
“段哥哥，我先走啦。”
“今天教你的要好好复习。”段轻羽将二丫送出学堂，开口嘱咐道。
如今二丫的身高长了不少，同普通六七岁孩童一样，不再是从前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两个月前正式开始了修炼，同她姐姐一般，魂力中等。
二丫恋恋不舍的朝他挥手，段轻羽忽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
他立即向许远山告假三天，进入后山洞府闭关。
从心脏处传来熟悉的燥热感，极快的席卷全身，让他无力招架，连带着四肢开始绵软。
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一年多，每一次他都毫无办法。
段轻羽面色潮红的盘起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