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伦理道理是她从前总与自己反复陈说的,然而现在再想来,却总觉得好似隔着几层迷障般渺远。
——我难道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为何还要如此沉郁哀怨呢。
春安在她怀里,看到春昌在草地上玩,便也咿呀笑着晃腿探头,稻草小鸡叮铃作响。
春昌听见笑声,扭头回来张望春安。没蹲稳,一跟头栽进了草丛里,所幸没磕碰伤着什么地方。他压伏了一片草叶,惊出许多期期艾艾的鸣虫,四散蹦跳开去。
蛐蛐儿的叫声停了。
【卅玖】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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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节后不久,夫人便又要启程了。
螽羽舍不得夫人,却又没道理说什么挽留的话,只能在一些安静的时刻默默垂泪。
夫人并不善于体察人情世故,但她的嗅觉和视线无疑足够敏锐。那天晚上睡觉时,夫人蹭到她边上,将胳膊轻轻搭在她身上。
“到现在还是皱的。”螽羽说。
她知道夫人并没有入睡。夫人睡觉时动静很小,但没半点淑女样子,一开始会像动物那样蜷着身子,后来慢慢展开,把肚皮朝上翻一翻。
“什么?”夫人果然没有睡。
那夫人在做什么,在撒娇吗?
螽羽拉过夫人的手,把夫人的手拉进被褥里,放到自己的腹部。
隔着薄薄的亵衣,她能摸到那些折痕。
用指尖去压,能触到一根根开裂的纹路。
夫人收回了手。
夫人坐起来点亮了床头的一星灯。
“太太?”守夜的婢女醒了。
“你们回自己房中歇息。”夫人说。
等到侍女们都走出去了,夫人重新转向螽羽,坐在朦胧的烛火里望着她:“你之前不让我帮你上药,因为这些?”
夫人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拢住衣领,但是夫人伸手来解她的衣带时,她没有挣扎。她不会抗拒夫人,就像她也无法抗拒老爷。
屋里炉火烧得很暖。
夫人敞开了她的衣襟,解开她的兜子,在黑暗里注视着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