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喻之美下楼听到搬家的声音,正好奇隔壁是谁会入住,房门突然开了——小马哥头顶叠着个报纸做的帽子,一边掸灰一边咳嗽。喻之美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我搬进来不行吗?”
“为什么?”
“我仔细想了一下在糖水铺你说的话,不相亲的话扩大选择范围和基数,非常有道理。于是我觉得我不能只在原来的生活圈混,得搬出来换个环境。”
只是抬杠而已,他竟然还当真。小马哥依旧煞有介事:“既然都是邻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尤其是去妙林喝酒——老板娘是我喜欢的类型。”
单身的小马哥真的在妙林糖水铺稳稳驻扎,有空就去喝酒,还把公司发的水果和礼券都带到糖水铺分享;只要看到一楼最里面的桌子堆了糕饼和熟食,就知道小马哥已经来报道过。比起怯生生的施蕊,小马哥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就相处得像多年的朋友,对着陌生女孩说话虚浮,对自己人只说真话,句句伤人。在简兆文不在的日子里,小马哥添补了一小块空缺,至少在孤独的夜晚在妙林喝一杯,她还能感受到喧闹。
工作日的晚上,小马哥把矛头指向了荷姐:“你和老公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不生孩子啊?”荷姐明显地楞了一下,表情在光影里有点飘忽:“还年轻呢,急什么,孩子很耗时间的。”
“但是我看你见到小孩,黑眼珠都粘在人家身上了。还有施蕊,你怎么回事,之前在我的房子里像是精神出问题似的,和你妈妈打电话还要求她放过你,你家庭不幸福哦?”
喻之美赶紧堵住小马哥的嘴:“今晚有什么特色酒吗?”
荷姐敦了一瓶百龄坛和可乐在桌上:“特色?鸡尾酒这种异端有什么意思,要喝就喝纯的。施蕊,你可以掺着可乐喝。今天我们谁也不要放过小马哥,如果他喝醉,今天这酒他买单。”
“老板娘,你别耍花招,你卖百龄坛四百五一瓶,淘宝只要七十五还包邮费,当我傻子?”
“收那么多房租,请客怎么了?小气。”荷姐在杯子里熟练地倒酒:“再说,我们是什么不能信任的人吗?”
“我就是不爱喝酒。”小马哥抬起头,对上的是三双等他的眼睛。
小马哥被灌了几杯酒,哭得鼻涕一把,痛斥前女友明明百般温柔,临到结婚觉得他不适合结婚,都是假的;施蕊用嘴唇一点点把酒往肚子里抿,再把身世一点点往出冒,二十六岁没有在上海找到另一半结婚,必须要回老家;荷姐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秘密,却一直朝着幼儿园的方向看,墙外幼儿园的三楼是小孩子的活动室,开着窗邻里经常能听到歌声;喻之美提起在兼职时遇到的表白,却又只失神地笑,不觉得这是新感情的开始。四个人面对面沉默几秒,不约而同地喝酒——情绪蒙在心里难以挥发,都靠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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