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韶安面上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冷笑连连。
他和陆珩相识于几年前那次联谊,两人有共同朋友,之后也见过很多次,关系称得上朋友的朋友。
陆珩不爱理omega,池韶安也不是什么爱倒贴的人,所以交集并不很多。
直到陆珩跟池砚之结婚。
那天池砚之很高兴。
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带着那么明显开心的笑意。
他凭什么那么笑?
池砚之就该烂在泥地里,用一辈子偿还他的那十年。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池韶安故意接近陆珩,变成他“狐朋狗友”中的一员。
池砚之越是喜欢陆珩,他才越要抢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换来了陆珩的厌恶。
陆珩脑震荡住院的时候他跟着陆珩其他朋友一起去看望,他当然注意到了门外的池砚之,所以故意借口头晕,让陆珩的其他朋友把病床边的椅子让给了他。
他知道池砚之那个人情绪一旦出了问题,就不会注意到别的事物。
房门半掩着,其实池砚之只要推门进来就会发现病房里一群人,且陆珩根本没理他,在听另一个人说话。
手里跟池砚之发消息的聊天框都没退出,一片绿色和小狗表情包,生怕白色气泡出现他不能及时看到似的。
池韶安知道池砚之不会推开那扇门。
陆珩不理他没关系,他只要让池砚之看到他希望池砚之看到的就行了。
他去看陆珩自然也不是因为有人跟他说白月光之类的事情,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他知道池砚之会信。
只是……池韶安眼里划过一些恨意。
他生日宴那天陆珩带池砚之离开,没一会儿就返回来跟他爸单独说了什么。
具体内容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池林当晚就因为被信息素压迫而进了医院,家里公司的股票第二天出现暴跌。
他用警告池家唯一的alpha的方式来庇护池砚之,直接攻击最强的一个比逐个击破更有威慑力。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是陆珩第一次用陆家的关系去打压别人。
为了池砚之。
可惜了,陆珩没长嘴,池砚之也不会领情。
没长嘴的陆珩现在正在捏池砚之的手指:“一会儿你不要……”
“知道了,”池砚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怎么这么啰嗦。”
年纪轻轻的跟个老大爷似的。
陆珩熟练重复一条龙的动作,浓密且又长又直的睫毛低低覆下来。
池砚之转开视线。
破狗。
长这么好看是要勾引谁。
陆珩用酸疼的腺体持续释放安抚信息素,现在浓度低了一些,淡淡的,很舒服。
他知道自己不够好,但是他在努力了。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十年时间久到让他忘记自己曾经是会爱人的了。
小狗天生就有爱人的本能,暂时忘记了,也会找回来的。
节目组:“下来之前跟对方说点什么吧。”
池韶安收回目光,看了看跳台下面:“我真的恐高。”
他刚才都说了恐高了,怎么这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夏浔直肠子,“你恐高干嘛主动要求上去?”
他差点就想说你不会准备上去博同情的吧。
姜如星:“要不安哥你别跳了,换夏老师吧?”
谢廷玉蹙眉:“别耽误时间。”
池砚之看着完全置身事外的陆珩,突然问:“……你不说点什么吗?”
陆珩全身的警报都拉响了:“这是拒绝我的新型手段吗?”
池砚之:……
这几天陆珩的态度他不是真的没有动容,想了想:“等会儿结束了我有问题问你。”
“现在不可以问吗?”陆珩疑惑。
生病让池砚之多了一个习惯——重要但不紧急的事情他会往后拖,在令他安心的时间地点再慢慢做。
眼下环境嘈杂,他很难专注。
现在他在回祁星河的消息。
他拜托祁星河帮他找个好一点的丧葬团队。
祁星河快吓疯了,差点当场把电话打过来,好在池砚之及时说了平叔的事情。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祁星河回消息,「你安心跟陆珩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