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什么?宣病蹙眉,和另外二人对视了一眼。
“我等不了了!那不过就是三个小屁孩,你管他们干什么?!”一道男声嘶吼着,声音听起来沙哑难听,“姐!你说过,要帮我娶她的!”
“现在不是时候!”云栖止厉声喝道,完全没有了那温柔的模样,反而像回到了训斥下人时的感觉。
屋内静了一会,嘶哑的男声响了,“你后悔了,姐姐。”
“我没后悔,我只说现在不是时候——你太心急了!”云栖止蹙眉,“而且我好像找到了小青的孩子……到时候,我要把他一起带回去。”
宣病心里一惊,这女人好像真的认识他娘,知道他的身世!
“小青?”那男声一呆,“那个被驱逐的妖女,柏青?”
云栖止叹息,“我不确定,我要带他去秘境,去看看血脉能不能呼应……如果能,妖族就有救了。”
“她在说谁?”年茗舟皱着眉打手势,指了指宫观棋和宣病,“是你们?”
宣病和宫观棋不约而同的摇头。
“那我更要接她回来了——姐姐,快放开我吧,求你了!你不是都已经把那三个小孩迷晕了吗?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不坏我的事,我不杀他们……”嘶哑男声继续诱哄,仿佛被东西桎梏着。
宣病眯起眼睛,悄然将窗户纸捅破一个洞。
屋里,一个白衣男人被锁链禁锢着,背对着他们,黑色的狐狸尾巴长得拖曳在地。
而白衣男人的对面,是云栖止,她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对灰色的狐狸耳朵,神色中布满担忧。
年茗舟瞬间急了。
原本以为是人和妖互相勾结——没想到云栖止竟然是妖怪?那嫂嫂呢?哥知道这件事吗?!
他一急就差点没了理智,好在宣病及时制止住了他。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屋内,云栖止摇摇头,“魏览,再等等。”
魏览鬼里鬼气的笑了起来,“迟了,姐姐……说好的今天,就是今天。”
轰的一声,天际一道惊雷,雨下得更大了。
“阴天下雨……”魏览喃喃着,唱起一首古怪的调子,“狐狸娶亲……阴曹地府,因诚而开……”
云栖止敏锐察觉不对:“不要唱了,闭嘴!”
已经迟了——唢呐声骤然响起,瓢泼大雨下,雾气越发湿润厚重,府门忽然打开了来,一支迎亲队伍端着顶轿子,牵了一匹马,敲锣打鼓的走了进来。
三人不约而同的隐藏到了柱子后,却在看清那队伍时蓦然睁大了眼睛——
那些迎亲者披着黑袍,低着头,抬着花轿,可那花轿竟是白骨做的,上面挂着的红绸破破烂烂的,像是刚出土。
那些泥土渐渐的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迎亲者们的胸前栓着鼓,一下下的敲着,那场面看起来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