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歌深吸了一口气:“找到你的时候,你流了好多血,怎么都止不住,医院说短时间调不过来那么多熊猫血时,我好怕你会死。”
“乖,没事了,都没事了。”
“再让我多抱你一会,就一会。”
温言琛轻笑了一声掌心揉乱了方亦歌的发丝:“没事的,以后我会小心些,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好。”
这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臂弯将温言琛越搂越紧,仿佛只要稍稍放松,怀中的人就会像是流沙般消失。
唯有系统的方向能看清对方温柔举止下,那双晦暗不明的眼。
……
自温言琛那次意外后,温孙两家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就连温老爷子也一改之前的不待见的嘴脸,偶尔见到温言琛总会嘘寒问暖两句。
不过对于温言琛治病的事情,依旧没有人提及,好像这个有关温家的污点,最终的结局就该在最好的年华里死去。
而生日宴上温震海那番话,使得温言琛因为‘绑匪之子’这层身份,在学校里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岑烨也不解释,好像还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态。
教室里。
岑烨拖着椅子到温言琛身边坐下,他伸长脖子看着桌子上的习题册,一把将下面的空题给遮住:“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
温言琛拿着笔的手一顿,朝着岑烨挤出一个勉强又无力的微笑。
岑烨站起身道:“你们谁再敢议论言琛的事就是跟我过不去,他的父亲是罪犯,跟他有什么关系。”
智障!
多活了十来年后,再去看岑烨的蠢态,温言琛都不敢相信他上辈子居然跟这种人谈过。
也许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没办法接受人活一生,连一个爱自己的人都没有,所以才会更依赖这份感情。
毕竟温言琛是一个连亲生母亲都会将他拒之门外的可怜人。
温震海满脑子只有利益,孙秋萍爱的只是一个优秀体面的乖孩子。
当回过头时,发现无论是生他的,或是养他的,都不希望他活下去时,陷入黑暗中的人,便会忍不住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惜,现在不一样了。
从卫生间的窗子看去天色昏暗,他站在洗手台旁用水打湿了头发和校服,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
“宿主,怎么还真有人会做把同学困在卫生间隔间里这种事。”
温言琛浅笑:“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罪犯孩子的事情,刚好给了他们霸凌的借口。”
“方亦歌已经翻到学校里了,岑烨知道你没回家,正在来到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