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出蔺明易满是鲜血的裹带,还那张染着唇上血的脸。
蔺明易强撑着坐起身来,衣袍被他坦然地拉开了大片,一道道还未痊愈的新伤,新得人眼生疼。
他看着花白堇呆愣的目光,浅笑道:“继续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赔给你。”
“谁弄的?为何我不知情!”
蔺明易单手勾住花白堇的脖颈,将花白堇拉到跟前,还冒着血珠的双唇,堵住了花白堇的嘴。
攻势一转,反倒是狐狸落了下风。
想问的话,都在对方不断地攻占下,不知该如何脱口而出。
就连花白堇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顺从,狭小的马车内,血腥味挥之不去,到最后,蔺明易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花白堇的面颊,唇边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在花白堇的脸上绽开,如同白玉中开出的红莲。
“蔺明易……”
他抹去落在花白堇侧脸上的血点:“我于你而言不过弹指一须臾,取走魂魄后,往事都作罢吧。”
花白堇抱着蔺明易一时慌了神,他抬手去擦拭着蔺明易唇边的鲜血,那血却越来越多。
闻惯了血腥味的狐狸,心里却怕得不行。
“不能作罢,蔺明易那些事都不能作罢,你不是说要我的内丹吗?为何,不取了。”
他抓着蔺明易的手,将对方的掌心按在丹田处:“它就在这里,我不生你气了,你想要,我就给你……”
眼泪克制不住地往下落,他抓着蔺明易的手,指甲已经刺穿了自己的皮肉。
蔺明易强撑着抓住他的利爪,两人的鲜血混到了一处。
他本想说自己才不愿做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半妖,喉咙被涌出的鲜血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掌心牢牢地困住花白堇的利爪。
眼皮有些撑不住了。
约莫是大仇得报,这早已破烂不堪的身体,露出了他该有的模样。
花白堇咬牙道:“这一次,我不许你再睡了。”
……
一年后。
天绝山上。
一面色苍白的男子正坐在石台上翻阅着竹简。
“烤兔子,尝尝。”
男人淡淡瞥了一眼荷叶里盛着的兔肉,将头瞥向一边。
花白堇脸上灰扑扑,端着烤兔子往男人唇边递:“尝尝嘛,我烤的兔子可好了。”
“……我真是你的童养夫?”
花白堇盘腿在男人身边坐下,立马用袖子掩面故作悲切:“你忘了人家不说,还怀疑人家,我们两个人当初的感情都不做数了吗?”说着他还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