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以后,”陆笙轻声笑了下,声音很低,“从那以后,我开始对幽闭狭小的空间产生恐惧。”
他说完,声音忽的一顿,眼睛睁开来垂眸落在她身上,嘴角扯了扯,眉眼间挂着几分讽意:“是不是很可笑,像我这种人,原来还会有害怕的东西。”
幽闭恐惧症。
时念念心脏狂跳,呆愣愣的看着他,她哑声道:“没有……”
陆笙看了她一眼,随后别开目光半阖起双眸,手虚虚放在膝盖上,又笑:“那时候我意识到,原来生病会让她关心我,我开始自虐,开始生病,不好好吃饭,泡冷水澡,甚至在最冷的时候只盖一层很薄的单子,不断摧残自己的身体,只想叫她注意到我。”
“起初,她还会哄我,慢慢的,她似乎看穿了我拙劣又虚伪的演技,再也没有管过我。”
“再后来,便是她有次发病,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不去死,那次她病的很严重,砸了所有的东西,对着我又咬又骂,我没有躲,我怕她醒来后会生我的气,那时我才八岁,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陆笙放轻声音:“我想,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因为愧疚而记着我一辈子,或许也不是件很糟糕的事。”
时念念心尖一颤,心脏传来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家庭医生及时赶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我可能真的就死在那一天,她清醒后抱着我哭,哭了很久,一边哭一边向我道歉,再然后,她第一次主动给陆则钏打了电话,亲手把我交给了他,把我送到了庄园。”
“他们说她是个疯子,说我是条狗,好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就连她也说,为什么我要出生,为什么我还不去死,所有人都讨厌我,欺负我,有时候有些话听得多了,就连我自己都恍惚觉得,我是不是真的有病,是不是真的就不应该活着。”
“可我怎么会甘心被人欺负,我偷偷砸了那人家里所有的玻璃,翻墙进去放走了他父亲养的鸟,毁了他母亲种的花,然后嫁祸到他身上,冷眼看着他被打了一下午,跪在地上哭。”
“我听着他哭,却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他哭的声音越大,我就越开心,是一种极度满足的开心。”
“念念
陆笙喘了口气,他盯着地板上被光照的反光的那一点,轻声呢喃,“我是不是很坏。”
时念念听不下去了,身子前倾一把抱住陆笙,脸缩在他的衣襟前,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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