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帮年会的前一天,猎户的女儿突然举着块染废的羊毛跑过来:“林叔叔,这毛总染不出落日色。”她指了指布上发灰的纹路,眼眶红得像冻红的苹果。
林砚刚想开口,光流突然裹着片雪莲花瓣飞过去,在羊毛上画了只雪山兔。“你看这兔子的毛色。”林砚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比落日色还好看——你祖父是猎兔能手,你肯定也能染出最像兔子的毛色,比硬学落日色强。”
小姑娘突然拍手:“我知道了!我要染‘雪山兔锦’!”她重新调染料,光流立刻在旁边标羊毛和雪莲粉的比例,果然染出只绒毛分明的兔子,惹得马帮兄弟都来抢着订。
绿衫精灵突然惊呼:“砚宁的光珠在雪山觉醒了新能力!能感应地域动物纹样——这孩子的灵力连雪山的兔子都能吸引,以后能染出带灵性的动物锦,比普通的花纹受欢迎多了!”
波斯的第三封信抵达时,马帮兄弟正在分装年会用的“耐晒锦”披风。阿依莎随信寄来了块月亮女神的绣片,银线在光流里泛着光,像把月光织进了布里。
猎户儿子把绣片拓在染缸上,羊毛立刻在光流里转着圈,终于染出了完整的椰枣花。他突然对着波斯的方向作揖:“阿依莎你看,我做到了!”光流像是听到了,在花心上闪了闪,像银线织的星星落进了花里。
林砚看着这场景,突然让小柱子取来雪莲粉:“我们给阿依莎染块‘雪莲椰枣锦’吧。”他指着染缸里的光流,“用雪山的雪莲、西域的椰枣纹、波斯的金线——光流在旁边画祝福的话,让马帮兄弟带给她。”
年会的篝火旁,马帮兄弟穿着新染的披风跳锅庄。“耐晒锦”在火光里泛着金绿色的光,像把西域的落日和雪山的星光都披在了身上。猎户突然举起酒碗:“我敬林老板一碗!以后我们雪山的羊毛,不单能染冰蓝,还能染出罗马的辰砂红——走到哪都能让人知道,这是雪山马帮的布!”
绿衫精灵突然在林砚耳边蹦:“检测到马帮兄弟的披风上有光流留言!光流说他们要把‘耐晒锦’带到滇省——让那边的茶商学着用茶末染,融出带茶香的雪山锦,比单纯的羊毛布值钱。”
离开雪山的前一晚,林砚看着光流在冰洞壁上画的“传家染谱”补充图——从冰洞温度到雪莲粉用量,都标得清清楚楚。猎户的儿子突然递来个冰雕的染缸:“这是用万年冰雕的,能保存光流的印记。”他指着冰缸里的光流,“就算过了夏天,冰化了,光流也能印在石头上——以后不管谁来学,都能看见你们教的染法。”
驼队下山时,雪地里的光流突然拼出幅画:阿依莎在波斯的织锦机前抬头,手里的绣针正对着雪山的方向;猎户儿子在染坊里晾羊毛,光流在布上连出条金线——像把两地的牵挂,都织进了染布的光里。
林砚回头看了眼山腰的染坊,光流还在木楼顶上闪着冰蓝光。他突然明白,所谓“传宗接代”,不只是让血脉在一处扎根——而是让手艺像雪山的融水,能顺着马帮的脚印流,能跟着染布的光流传,在不同的土地上滋养出新的生机,永远不会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