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奶哇!
今晚这个班我是非加不可吗!
冉崇礼捧着账本,跟在一脸怒容的温禹泽后头,满腹怨念深重。
方才,他熄了灯,打算和亲亲老婆冯娑罗努力制造第二胎宝宝,谁知道小厮急忙来敲门,说温先生有请。
他本想推脱,谁知温禹泽就是存心要煞风景当恶人,非要半夜对账本,简直无理取闹,这根本不是他的上工时间。
冉崇礼被小厮叁催四请,也有几分恼了,得亏冯娑罗软言劝他,将事情原委告知,冉崇礼这才理解,只能无可奈何地下榻穿鞋。
没办法咯,给人打工是这样。
主家不高兴,连累他也要遭殃。
他脑子乱转,亦步亦趋地踩着温禹泽影子走,突然,温禹泽猝不及防地停住脚步,冉崇礼急忙刹车,头颅险些撞上温禹泽后背。
“温先生,怎、怎么了?”
他心有余悸。
温禹泽拽着他手腕,拉他一块缩到花丛后头躲着。
冉崇礼不明所以,耳边听闻细碎脚步声,探头去瞧,原是张婵姑娘徐步走近。
他正想出声,温禹泽低声道:“瞧这方向,张姑娘这是要往陈谓住的韶年苑去?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他们该不是要给我的鸾鸾戴绿帽子?”
“……”冉崇礼嘴巴抽抽:“应该不至于吧,张姑娘与陈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等鸡鸣狗盗之辈。”
温禹泽抬手掌,斩钉截铁:“不,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从鼻腔里冷嗤一声,“好比我,跟赵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一心做好她的贤内助,可到头来,她居然瞧不起我!”
这话说的,冉崇礼完全不敢接,只好装哑巴。
温禹泽也不需要他发言,他本就是发牢骚而已。
“走,我们跟上去瞧瞧,正好给他们这对狗男女来个抓奸在床。”
说着,他放轻脚步,尾随张婵。
冉崇礼无语至极,仰头望明月,叹口气,只好认命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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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年苑安安静静,下人早已落值休息,张婵巡视左右,无人守夜,她站定在房门口,抬手敲门:“扣扣扣——”
屋内明亮,陈谓还没睡,听闻声音,很快给她开门。
夜深人静,花好月圆,二人秘密约见。
张婵虽知缘由,但心里到底横生涟漪。
“陈……”
她张嘴正想说话,陈谓面色一沉,语速极快地低声道:“有人跟踪。”
张婵顿时任何旖旎心思都飞走了,心中暗暗自恼,眼下倒是给人看笑话了。
陈谓侧身让开道:“先进屋。”
张婵抬步进去。
陈谓往呼吸声那处瞟一眼,微风撩起温禹泽的美髯须,陈谓眼睛一眯,认出他来,他眸子流转,计上心头,故意看了看左右廊道,然后关上房门。
灯火辉映,屋内两人身影投照在门扉上,高大男子主动脱衣解裳,纤细女子徐徐上前,很快,两人身影融为一条。
躲在暗处的温禹泽这下子兴奋了。
“难怪我说今日在饭桌上,那个张婵一个劲地维护陈谓,搞半天,原来两人暗通款曲,好哇,陈谓给我抓住把柄了,他以后休想再迷惑鸾鸾心智。”
“崇礼,你快去碧落苑把鸾鸾叫来捉奸,这回我要让她彻底看清她这个大师兄的真面目。”
我可以不去吗?
冉崇礼好想拒绝,但嘴巴还是麻利地应下:“属下这就去,先生稍等。”
“记得要快!要快!”温禹泽催促。
冉崇礼点头哈腰:“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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