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桑晔一眼就看到显眼的“夏”字, 略显惊讶。
徐晏:“巧夕应该与当年落败的夏家有关。昨夜奚薇发动奚家的力量连夜查询了。”
“根据消息, ”奚薇接上话,“夏家与红玉家相邻而居,夏家败落后,家中人都不知所踪,后来红玉才被卖进莺歌楼。看红玉的样子, 她应该知道巧夕就是当初的夏家人。”
“嗯。”桑晔点点头,他摩挲着温润的玉佩,突然间说起:“有了这个东西, 我到真的有几分相信这几家人与仙人有关了。”
徐晏二人不解。桑晔也没有卖关子,掩盖住玉佩上的“夏”字, 只将飞鸟纹露出:“这是曾经飞燕仙人的标志纹样,也是当年飞燕城的印章纹路。”
“飞燕仙人?”奚薇惊讶,感慨:“总感觉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不过都说仙人于百年前消失,可谁知道具体日子,算一算春夏秋加柳家崛起的时间,她们还真的可能是仙人遗仆。”
“飞燕仙人,是极为鼎盛的仙人,我曾以为她的遗留都被大乾王朝掠夺,没想到有人可能还截留了一份。”
桑晔盛开了笑容,既然被他知道了消息,哪里能不让他分一杯羹。
“仙人遗留,巧夕血液的去处倒是不言而明,就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柳絮,还是春茶?”
“柳絮全程参与,春茶从开始便隐退一隅,这两人,都是疑点重重。看来,我们还去青木观探一探这位养伤的春茶了。”
“我去。”徐晏率先出声。
“也行,我继续盯着柳絮。现在杨采风不再,总能让我审一审那位一直被保护得极好的丫鬟了吧。”
祝夏节那日与巧夕一同行动的丫鬟柳翠,才是真正了解事情全貌的人。
“杨采风怎么处理?”奚薇突然问,“在莺歌楼也算大阵仗,边城的仙师们若是回来讨要说法可怎么办?”
桑晔摊手,笑容意味不明:“边城辛苦,杨采风仙师主动前往,其他仙师们都表示十分欣喜,传信让我赶紧把他送去。”
“唉,只可惜杨仙师在路上就不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么秋心呢?她……”奚薇对于败类杨采风并不关心,她其实只想知道秋心的结局。
秋心并不是个好人,连对同为女儿家的巧夕都能下手。但是若也直接将其送往边城。奚薇难以想象,有多少罪恶会在她身上发生。
“秋心会被送到宣城。”
奚薇:“为何?”
桑晔嗤笑一声,却不是对奚薇:“我曾经说过,我们这些极西之地的城池都被放弃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们完全需要自给自足。而宣城是粮食和各种原料的产地,罪不至死的人都会被发配过去服役。”
“我们与中部城池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而且过路费非普通人能承担。只有背后有后台的商人能够赚些银钱。”
“桑城能算是繁华,全靠我母亲花费了几十年的功夫亲自谋划,对接仙师城池,才发展成这样。”
“城主……真是位伟大的人。”
“算了何必说这些,快些行动吧。若能找到仙术,让我母亲好转,我们也不至于还要迂回才能处理杨采风这种败类。”桑晔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缕哀伤,转瞬即逝,又重新归于平静。
*
明明那日徐晏才听得青木观观主被掳走,此刻她再次来到燕山,却发现一切如常。
青木观往来之人络绎不绝,依旧香火鼎盛。
不过也偶有杂音:
“哎呦呦,我可真是造孽啊。这天气才转凉多久,我这膝盖骨就跟断了一样疼得死去活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呲牙咧嘴,眉头皱的死紧。
扶着老妇的一个年轻女郎,也皱了皱眉:“这些天都来了三回,怎么娘亲还这么疼?这青木观……”
“可别乱说话,”老妇赶紧捂住自家女儿的嘴巴,“青木观的方子都是顶好的,娘以前哪次疼了痛了不是靠的青木观的方子,这几次定是因为城里的药铺黑心。”
“可是,我们隔壁的张大伯也来了几次就是不见好。”年轻女郎可不觉得是药铺的问题。“而且这些天观主不在,说不得是……”
“快闭嘴!”老妇厉声呵斥,“青木观都是菩萨心肠,免了多少的诊金,城里才是心黑的。你说这话,以后我还怎么腆着老脸过来!”
“娘……”年轻女郎明显还想再辩驳两句,碍于娘亲的威严,只得闭了嘴巴。
徐晏融在人群里,随着人流前进。
青木观主殿供奉的并非人像的神灵,而是一颗枝繁叶茂的、传说中的树木,名为椿。
椿有长寿之意,在人们口口相传中,更衍生出包治百病的意思。青木观在开观以来,也是扬的“椿神佑护,治病解忧”的旗子。
虽然青木观比之城中药坊确实便宜不少,但徐晏只瞧了眼带路道士的衣裳,就知道青木观确实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