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明显是在憋着一口气,等他觉得差不多已经把蒋沐凡逼到了悬崖边缘之后,才气定神闲的张开了口——
“你明明可以早点回去,却还是在楼下守着,你在等什么呢?”
“为什么第二天我牵着你的手的时候,你没有推开我?为什么你愿意收留我在你这里耗了一天又一天?”
“为什么,你明明清楚我是个什么德行,却还要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机会,让我看到曙光?”
“蒋沐凡,你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在干什么吗?”
“你对你的行为都负责吗?……你就敢这么引诱我。”
……
蒋沐凡手里的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在贺白的步步紧逼之下被放在了一旁的灶台上。
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贺白逼到了墙边了。
退无可退之下,蒋沐凡咽了咽口水,低哑着嗓子,竟然下意识的唤了一声“贺白”。
他像是求饶又像是求助一般。
话音在微妙的空气中飘散,贺白被这一声轻唤刺的心脏发疼。
他颤抖的呼吸一梗,忽然在蒋沐凡的年前低下了头。
蒋沐凡看不到贺白沉在阴影之中的表情,只是在几秒钟之后,听到了贺白一声破釜沉舟般的呢喃。
“你知不知道,你在你昏迷的那半年间,嘴里面叫的最后……都是我的名字。”
“蒋沐凡,你叫我怎么能放得下……”
……
贺白最后一个字的沉沉落地——
一股突如其来的窒息感,瞬间涌上了蒋沐凡的心头。
……
那天的鱼做的很糟糕,其他的菜也都炒的乱七八糟。
不是土豆丝的刀工粗糙,就是老火鸡汤的火候不够,不是清炒时蔬的盐放重了,就是糖醋排骨忘了收汁。
反正不止是鱼毁了,就连一个清早从早市买回来的所有新鲜食材都被白瞎了。
贺白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蒋沐凡的任何回应。
他不指望,也想到了。
这王八蛋的性格是从始至终的都没变,永远要被人推着走,永远要躲在什么屏障之后。
他憋着一股劲,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死路不罢休。
蒋沐凡的嘴巴要是那么容易妥协,那也就不是他那个被自己惯大的弟弟了,好面子,难低头,怕麻烦,爱逃避。
恶劣品质都快被他一个人占齐了。
贺白觉得自己的心脏实在不适合受这么大罪,所以看蒋沐凡闷着头不再说话了之后,饭也不吃的,扭头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