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宋涧清自然是不敢回话的,轩辕怀接着道:“他再权势滔天,也不过是父皇的臣子,而有父皇在一天,我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向前俯身,眼睛直直看着宋涧清:“你是不是觉得,独孤宪立了这样的不世之功,父皇必定会更加看重轩辕恪,我这个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对不对?”
宋涧清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轩辕怀却笑了起来,眼底有隐藏的畅快。
“我以前只觉得你烈性难驯,如今才知道,你当真是天真至极。”
“没错,独孤宪征高昌,的确是让父皇留下了千古之名。但是你若觉得一个在大战中大胜归来,在军中声誉极高的将军,父皇还会信任他,任用他吗?更何况他还和崔贵妃有血缘至亲,和一个成年皇子有亲戚之谊。孤今日就告诉你,等独孤宪举家前来京城之日,便是轩辕恪就藩之日。”
“什么!”宋涧清听到这里,大惊失色。
轩辕怀似乎很享受他的这个表情:“孤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身后除了宋家,再无倚靠。所以孤才是父皇制衡那些勋贵大臣最好的人选。只要他们还在一天,孤便不会倒。而且为了让孤这个看上去不堪大用的太子为人所敬服,父皇一定会将你这个‘天生凤命’的坤泽嫁入东宫。你是逃不掉的,还不如想想,如何讨孤的欢心要紧。”
宋涧清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根本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宋涧清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只怕会立时瘫倒在地。
第二十六章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他们在台下成对峙之势,台上的戏子们却似浑然不知,依然正在唱李千金和裴少俊墙头马上遥相顾,便暗中定情私会,情意绵绵。
好一会儿,宋涧清才觉得自己缓过气来。
“殿下说信王要就藩,可是皇子就藩何曾这样容易,若是真的,宫中又如何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呢?”
“噢?”轩辕怀挑眉道,“怎么,如今你最关心的,竟然不是你要嫁给孤这件事,而是轩辕恪是否会去就藩?”
宋涧清猛地抬头,看向轩辕怀似笑非笑的眼神,一颗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今日的太子……当真非昔日吴下阿蒙了!
“殿下说笑了,”宋涧清强自镇定下来,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平静,“不过是乍听闻信王殿下忽然要就藩,所以有些好奇,想问上一问罢了。”
“也是,”轩辕怀换了个姿势,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才道,“听说孤这个弟弟和涧清你素来交好,他那将离别苑,听说等闲人等是进不得的,却几次三番邀了你去,可见他是真的分外看重你。”
宋涧清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却不敢显露分毫:“殿下在陛下身边辅佐国事,宵衣旰食,夙兴夜寐,自然是没有闲情去在乎这些小儿女的玩意的。清和信王殿下,不过是闲来一起赏花饮酒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