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每个月吃白神医的药,就是一大笔开销,吃穿用度,到处都需要钱财。
将军府表面看着风格,才半年,她嫁妆补贴家用,等来的就是这。
顾澈脸上不再掩饰不耐烦的表情,“我来也只是跟你说一声,你怎么就不懂呢?你点不点头,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沈汐望着他烦躁地甩袖离开,内心更加无语。
“姑娘。“宁儿在旁急红了眼睛,“姑爷这也太过分了。”
“别乱喊!”沈汐悠悠开口,“我们还只是名分上的而已,还不一定是你姑爷,把嫁妆单拿来。”
宁儿狐疑,但还是去取了来,“姑娘看这做甚?”
沈汐抬眸捏了下她胖嘟嘟的脸蛋,“傻宁儿,这样的姑爷,你还想要?”
宁儿捂着小脸,嗷嗷叫着,“但是,这亲事是盛侯爷和盛夫人花了好大力气促成的。况且夫人在时,也希望您找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
提起母亲,沈汐鼻子有些发酸。
父亲与母亲恩爱相守,父亲英勇杀敌,哥哥和父亲一起上战场,都没有回来。
母亲最终还是因为伤心过度,撒手而去。
全家只剩她一个年幼的孤女,舅舅和舅母将她接入候府,细心照顾。
宁儿看过嫁妆单子,“这半年,你贴了有几百两,铺子、庄子都还在,钱庄的银票、地契、房契都在的。”
沈汐看着,母亲在她最后的日子,早就替她盘算好了所有,将所有家当都给了外祖母,让外祖母在她出嫁时给她做嫁妆,生怕她在男方家受苦,她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
宁儿有些发愁:“姑娘,咱们离开去哪儿。回侯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盛夫人还让我们回去?”
眼睛里闪过刚刚的画面,和这半年的生活,她心里坚定:“去哪都行。我想陪着外祖母。”
“姑娘离开,倒是成人之美了。”
沈汐淡淡:“那是他们的缘分。要是不走,就成了电灯泡了,宁儿,沈家如今就我自己,我得畅快活着,母亲她们才能放心,况且,我还有外祖母呢。”
“姑娘,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只是我们能说走就走吗?你名义上到底还是将军府的正妻。”宁儿眉毛又都拧成了一块。
沈汐眸色沉下来:“我会到御前请皇上收回旨意,要是皇上执意不肯,我就以死相逼。”
宁儿急得乱舞,“姑娘不行啊。”
“我有那么傻吗?皇上定然不会收回赐婚,但我会借坡下驴,讨皇上一道和离的旨意,只怕他不会不肯。”
顾澈赢取秦瑜进门,是皇上赐婚。
她离开侯府,也是皇上旨意,她也要昭告天下大摇大摆地走,不能再和他们永昌侯府纠缠不清。
外祖母留给自己的这些,她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实在没必要在这委曲求全,不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