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门口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衙役维持着秩序,让大家静下来等待县令审案子。
大堂上跪着四个杀人嫌犯,分别是崔一渡、王木匠、赵狗儿和孙福。
胡县令打了一个哈欠,他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你们每个人都有杀害陈寡妇的嫌疑,还偷了她的翡翠手镯,一个个都给我招来,到底是谁奸淫放火杀人毁尸?倘若敢说假话,大刑伺候!”
崔一渡抿了抿嘴,哪有这样傻的凶手,还排着队主动招供呢。
外面的百姓开始哗然,甚至有人捂嘴偷笑。
沈沉雁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声。
胡县令看了沈沉雁一眼,似乎觉察到什么,旋即补充了一句:“兴许你们是团伙作案,是也不是?说!”
堂外百姓哈哈大笑起来。
啪——惊堂木又是重重地拍了下去。
“肃静,肃静!公堂内不得喧哗,如有违者杖责二十!”
崔一渡觉得一阵耳鸣,他赶了半日的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现在被这惊堂木震得有些眩晕。
沈沉雁有些着急:“胡大人,可以让他们一个个交代昨日晚上都在何处,做了什么,有何人可以作证。”
“对,对!”胡县令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一个个说,昨晚都在哪里,做了什么事,何人可以作证!倘若敢说假话大刑伺候!”
啪——惊堂木又落了下来。
崔一渡跪在下面身姿有些不稳,他惧怕这炸脑的声音,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赵狗儿抢先一步。
“大人,昨天夜里亥时三刻我就躺下睡觉了,和我同住一间房的孙福能证明,他也是这个时辰就寝的。”赵狗儿用胳膊碰了碰跪在身旁的孙福。
“是的,是的,”孙福说道,“我们合租一间屋子,我和赵狗儿都是那个时辰吹灯就寝的。我们睡到卯时就被外面嘈杂声吵醒了。”
“后来王木匠来推门把我们叫醒,是院子里着了火,”赵狗儿神色紧张,“那大火太吓人了。”
“我们三人从院里水井打水救火,邻居们也过来帮忙把火扑灭了,谁知陈寡妇躺在崔道长的床上被烧死了。”孙福补充着。
胡县令问:“王木匠,你昨日晚上在干什么?”
王木匠说道:“我木工活做得很晚,到了子时才得空休息。睡到天快亮的时候被一股浓烟熏醒了,我一看外面着火了就大声呼喊救火,后来街坊邻居都醒来帮忙灭火。”
胡县令琢磨片刻,说道:“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证明你晚上灭灯后是否在睡觉,对吗?”
“我……”王木匠面露难色,“我一个人住一间房,我也不知找谁来证明自己睡着了。”
胡县令喝道:“哼,这么说来,你也是重大嫌疑人。”
王木匠连连作揖:“大人明鉴,我没有杀人,我虽然睡得晚,但真的是被烟火熏醒的,我怎么可能杀人放火,还把陈寡妇偷到后院里来。那陈寡妇是死在崔道长房里的,他才是最大嫌疑人。”
胡县令看着崔一渡:“也是,你的房间里死了人,凶手不是你是谁?你招还是不招?”
惊堂木啪的一声又来了。
崔一渡甩了甩头,把眩晕调节了一下:“大人冤枉啊,我这些日子去了青龙门给过世的郑掌门做法事,我是今日上午才回来,一到陈家院子才知道这件事,哦,沈大人可以作证。”
崔一渡眼巴巴地望着沈沉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