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以后我也懂夜战了。”
庞大的机队组成攻击阵型,看着草原上一个又一个的箭头和数字标注,他们对自家骑军在这片草原上的掌控力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直到目标附近时,非常突兀地,几发照明弹被高高地打上了半空中。
负责值夜的高山少佐看到信号弹时,气急败坏地冲出来破口大骂:“谁?到底是哪个八嘎打信号弹。不是下令灯火管制吗?”
太晚了!
他很快听到了战斗机与轰炸机的轰鸣声。
那是……死神狰狞的狂笑!
“呜呜呜呜——”
伊16战斗机那看似可笑的机身首先撕开云层,机翼蒙皮在月影中泛着冰冷青芒。
领航的普罗菲耶夫向下俯瞰,亚马托补给站如同嵌在大地上的发炎创口,连铁丝网也泛着病态的银光。
“没有敌机!那群可怜虫甚至还没赶到防空炮的炮位!弟兄们,跟我上。”
当补给站第一束探照灯突然刺破黑暗时,其实已经太晚了。
普罗菲耶夫喉结滑动,舔了舔嘴唇,他就像一头领头扑咬猎物的冬狼,随着指头扣动在扳机上,20mm机炮开始了怒吼。
接下来那一幕有点残忍。
借着月色,他清晰看到几个亚马托士兵给机炮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这甚至不是一次全力的俯冲,这让他得以灵巧地拉起操纵杆,稍微调整机头,机炮与机枪组成的死亡火线就顺着飞机飞行的方向,朝着另一个防空阵地攒射过去,当场打得血肉横飞。
人体碎块与被摧毁的防空炮的零件一道爆散出去。
一个俯冲,他就搞定了两个防空阵地。
仅仅五分钟,护航的伊16就用机炮与机枪,把补给站里看起来像防空炮和坦克的玩意全部犁了一遍。
天空中的巨大噪音让高山少佐发现了皎洁月色下缓缓逼进的轰炸机,这一刻他是崩溃的,他这补给站就三千号人,连同刚抵达的运输队也不过四千出头的人,至于派那么多轰炸机过来吗?
天空中,普罗菲耶夫不断呼叫:“敌人的防空系统已被我们摧毁。呼叫【佩伦】机队,你们可以低空投弹。”
“【佩伦】收到!”
轰炸机群缓缓打开了飞机腹部的舱门,或许是温度低,挂载的航空炸弹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弹体上已蒙上白雾。
首枚燃烧弹触地的刹那,裹着焦油味的橙红火云冲天而起,翻卷的热浪将简易营房掀成一个个火球。
随着堆放炮弹的半埋式军火库里的炮弹产生殉爆,暗沉的夜空突然被火光撕裂。
每一架TB-3轰炸机的两翼,都有两个挂着的机枪塔,机枪手望见地面人影如被沸水赶出蚁穴的蚂蚁般逃窜,立即兴奋地开火起来。
曳光弹的亮光无情地追逐着每一个从着火坑道里逃窜出来的亚马托士兵,将他们一一扫到。
一个亚马托人十分英勇,他跳上了一台被机炮打穿的坦克,操纵坦克上面的机枪朝天空射击。
只可惜下一秒他耳畔传来“突突突”的金属被洞穿的连绵脆响,紧接着他喉间泛起血腥味。
该死的拉西亚人!
当他快速冷却的身体从坦克上跌落时,看到是整个补给站仿佛化作熔岩翻涌的炼狱,橡胶燃烧的恶臭甚至熏得他这个将死之人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