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继续娓娓道来:“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我、大哥,还有父亲都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别怪二哥我有这种想法。在宫廷,所有肮脏的东西都在史书里出现过,这很正常。”
“……”
“你的演讲不是装的。你对亚马托人的仇恨也是真的。因为你最快获取权力的方式,就是要杀死我们三个,然后借亚马托人的手压制父王的老臣,否则你这位子坐不稳。但你第一个选择是发表演讲稳定国内。那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事是亚马托人干的。”
张山尬住了。
他想过很多,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觉得自己有充足的知识来应对这场带有魔幻色彩的战争。唯独黑暗的宫廷斗争他是真不擅长。一个男的,哪有兴趣看什么宫心计啊!
没想过,背后会发生这么多猜忌破事。
“安德烈,你从小就很聪明。可上面有我和大哥,你只能自暴自弃,当个情场浪子。这不怪你!即便是我,也不过是大哥的候补。从我懂事起,我为了这个可能的渺茫机会,足足准备了二十五年。没想到一场刺杀,让大哥和我一死一伤……”说到这里,马克西姆一手掀开了盖在他病床上的被子。
那是怎样凄惨的光景——左腿齐根没了,大大的纱布上还有着血迹渗透出来。直到二哥下一句话,张山才明白为什么便宜父亲说二哥废了:“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我和父亲都别无选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
“你过来。”
张山走过去,让马克西姆握紧了他的手。
二哥目光炯炯地嘱咐道:“要继承一个国家的权力,没有那么简单。除了自己的能力,你还需要一大堆维持国家运转的人才。军事、政治、经济、外交……原本我们以为,这对你来说会是一场噩梦,因为你根本没受过相关的教育。可是通过你在电台里那番振奋人心的发言,我们知道,你果然体内留着伯利亚斯基家族的政治血统。你知道吗?我仿佛隔空看到了一个雄辩老练的六十岁老牌政客,而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麦克风前面。”
二哥,我其实是抄了某个胖子首相的发言稿。
不,或许你不信,这真是天朝大学牲的平均水准。
这年头,谁还不会当个键盘侠指点江山?
“别紧张,我的弟弟!现状确实很难,却不会比我们先祖在这片辽阔冰原上披荆斩棘更难。”马克西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伯利亚斯基家族就没有废柴。既然我废了,那你二哥我这辈子就当你的利刃好了。帮你清除黑暗中所有的敌人。”
“……二哥。”明明眼前的男子陌生,张山愣是感到一种久违的感动。
“安德烈。”
“嗯?”
“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吗?”
“二哥你说。”
“不!这要求有点出格。”马克西姆的眼神突然凶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我要你把亚马托的皇帝关进战俘营当狗遛!”
“成交!”这是进房间以来,处处被动的张山最不假思索的一次回答。
短暂愣神后,马克西姆终于爆出放肆的狂笑声:“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们伯利亚家族的种!这就对了!这就对味了!”
说罢,他按动了床头一个电铃。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