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南急道:“罗那大人,她想违背天神的命令。”
陆珂一个眼刀凶神恶煞地杀向铎南。
好久没体验这种在京城陆家才能体会的不信任感了,真是让她无比回味呢。
罗那:“闭嘴。”
铎南:“这是天神的意思。”
罗那:“天神站在摄政王这边,现在摄政王派了她来救活小羊羔。”
铎南恍然大悟:“原来天神也喜欢阿保谨这孩子,不舍得他难过,所以赐下了救赎。”
陆珂:“……”
全都是天神的旨意,那她呢?中间的搬运工?
罗那看向陆珂:“你等着,我让人给你送药。”
陆珂:“哦。”
陆珂叮嘱道:“多拿些,再拿一个称,我要称重分配,要至少连吃三天。”
罗那应了一声,带着铎南离开了。
没一会儿药送过来了,陆珂一一称重,将药包成九包,把其中八包交给阿保瑾,拿了一包拿到厨房的炉子里开始熬药。
阿保瑾抱着小羊羔乖乖地跟在陆珂身后,亦步亦趋,跟幼童学步一样。
陆珂将药倒进炉子里,开始加水:“我做,你学,以后你回去之后就这么熬,三碗水熬成一碗,知道吗?”
阿保瑾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珂手上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害了小羊羔。
陆珂拿着扇子扇着,过了一会儿,她发现阿保瑾一直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扇子,于是将扇子递给他:“你要试试吗?”
这会儿快入秋了,天气已经转凉,但一直靠着火炉还是很热。陆珂照顾着火,额头上出了汗。这会儿有人愿意照顾火,解放她,她十分乐意。
阿保瑾接过扇子,专注地盯着火炉。
扇子送出清风,火光摇曳。
陆珂撑着头,眼神放空。
陆珂不是真心地想为金国效力,所以能摸鱼就摸鱼。例如这会儿,她陪着阿保瑾,两个人伺候一个小火炉,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摸鱼。
半个时辰,药熬好了。
陆珂让阿保瑾将药汤倒进碗里,黄亮的药汤散发着浓烈的不好喝的气味。
阿保瑾盯着冒着雾气的汤药,皱着好看的眉头,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阿保瑾偏头看向陆珂:“这个药好喝吗?”
陆珂打了个哈欠:“好不好喝,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陆珂就是随口敷衍,没想到阿保瑾是个实心眼,还真把药端起来喝了一口,瞬间那张清俊的脸皱成了菊花。
噗。
陆珂没忍住笑了。
阿保瑾放下碗,抛开了。
陆珂完全搞不清楚这孩子的脑回路,便坐在原地一边摸鱼打哈欠一边等药凉下来。
哈欠打着打着,陆珂眼皮沉重地垂了下来,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沉重的脑袋duang的一下落下去,陆珂清醒了。
阿保瑾蹲在她正前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过于漂亮的脸,一时让陆珂晃了神。
陆珂后仰:“怎么了?”
阿保瑾拿出一颗固体糖:“甜的,小羊羔可以吃吗?”
陆珂点头。
阿保瑾又从怀里拿出一包用纸包着的糖给陆珂:“罗那叔说你发烧了,还在吃药,让我照顾好你。这个,甜,你喝药的时候吃。”
陆珂捏着糖:“你以前没喝过药吗?”
阿保瑾摇头:“天神喜欢阿保瑾,所以阿保瑾的身体很好,从来不生病。”
果然,傻人有傻福。
陆珂收下糖,抿了抿唇道:“药已经不烫了,可以给小羊羔喝了。”
阿保瑾点头,在地上坐下,将小羊羔抱在怀里,将药碗端起来,送到小羊羔粉嫩嫩的嘴边:“小羊,喝药。喝了病就好了。”
小羊羔将粉色的鼻子凑到药碗闻了闻,咩咩叫了两声,别开了头,似乎不想吃苦药。
阿保瑾也不逼它,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它的头,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