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深呼吸一口气:“我知圣上秋后算账的行为伤了你的心,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咱们只要一天当官,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不能对不起老百姓。”
晏几道淡漠的眸子动了动:“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下官明白。”
这话看着和司马安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是细究起来又截然不同。
一个是要恪尽职守,一个是得过且过。
司马安知道晏几道是寒了心,一两句话劝不动,他只能说道:“晏大人,足寒伤心,人怨伤国。如果你老师还在,亦或者曾经的你看到今日的你,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呢?”
晏几道薄唇抿成一线,没有回司马安。
司马安也没强求他一定回,转身上了马车。
晏几道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心中一片悲凉:“为人君而侮其臣者,智者不为谋,辩者不为使,勇者不为斗。尔今朝堂,智者,辩者,勇者,其余几人乎?”
晏几道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随手折下几根。
最近似乎白的更多了。
马车走到晖阳县城门口,应知已经恭候多时。
司马安掀开车链,并没有下车。
应知笑道:“司马大人大驾光临,怎的没知会下官一声?若是知会了,下官也好为大人接风洗尘。”
司马安审度的目光在*应知脸上停留:“我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
应知挑眉。
司马安:“如今看来,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应大人,晏知县早就将谣言和辟谣方法上报,为何不处理?”
应知勾唇一笑:“是吗?最近忙着处理吴大人留下的后患,本官没有注意这些小事。”
司马安目露不快:“百姓安危,对应大人而言是小事?”
应知语气十分不以为意:“只是一时疏忽罢了。而且,司马大人难道不是因为处理吴大人一事耽误民生要事了吗?”
司马安铁青着脸。
谣言自晖阳县发起,传至晖阳州,再传到北安府,这一串下来,需要不少时间。
等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得不能再大了。
但这还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应知居然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
司马安声音威严有力:“应大人,本官会将这次的事情如实写成奏折,上报朝廷。尤其是应大人在这件事情当中的渎职行径。如果应大人觉得本官处理过慢,也有疏忽职守之责,尽管上报。”
想用他因吴新觉一事耽搁处理谣言来让他闭嘴。
做梦。
他司马安这一生不受任何人威胁。
司马安说完,放下车帘,马车径直出城。
应知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他斜眼看着孟翊:“不是让你将谣言严格控制在晖阳州以内吗?”
孟翊跪地请罪道:“对不起,少爷,是我没处理好。”
应知:“是谁把谣言传到北安府的?”
孟翊:“属下有罪,属下没查出来。”
应知:“废物。”
……
年三十自然是不用做工的。
陆珂和原晔,原璎慈,原窈月早早地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等一切都打扫干净了,原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灯笼挂在树上。
陆珂则和原璎慈一起贴春联。
原窈月踮着脚将福字贴窗户上。
过年,就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晖阳这边,年三十晚上要吃饺子,于是早上开始,大家就围坐在餐桌前开始包饺子。
原晔很会和面,擀面,陆珂不擅长这些,便和原璎慈,原窈月一起包饺子。
过了会儿,原窈月看了看自己包的饺子,又看了看陆珂的:“你包的什么?”
陆珂一个一个地介绍:“元宝饺子,兔兔饺子,月牙饺子,麦穗饺子!”
陆珂拿起一只兔兔饺子,放在掌心:“看,好看吗?”
好看!
原窈月差点脱口而出,然后又把话憋了回去:“一般般吧。”
陆珂:“哼,不懂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