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若曦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春桃端着一碟新巧的点心从外面进来,脸上却带着几分气愤:“主子,您瞧瞧,御花园管事牌子送来的‘玉楼春’,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给您的,可奴婢方才去看,那花盆边上竟被人偷偷堆了些寒水石!若不是奴婢瞧着不对劲,扒拉开看了,这兰花娇贵,怕是要不了几日就得枯死!”
玉楼春是名品兰花,娇嫩异常,最忌阴寒,寒水石碎末混在盆边泥土里,寻常人不易察觉,却能缓慢释放寒气,损其根系。
白若曦放下书卷,眸色微沉,这都是第几回了?
这手段不高明,却也恶心人。
想来是有人见她得宠,又不敢明着做什么,便想用这种阴损法子败坏她的心情,顺道也让她失了皇上赏赐的珍品,落个“护不住龙嗣”的罪名。
“可看清是谁做的了?”白若曦淡淡问道。
春桃摇了摇头:“奴婢去的时候,只有几个负责打理花草的小太监在远处,瞧不见是谁靠近过花圃。不过,奴婢听见许才人和李采女今日午后曾在附近赏玩许久。”
许才人和李采女,是依附着丽贵妃的两个小角色,平日里便爱做些捧高踩低、狐假虎威的勾当。
白若曦冷笑一声:“不必声张。将那些寒水石收好,另外,去太医院找王太医,就说我近日常感胸闷气短,让他开些寻常疏肝理气的药方便是,记得,要让他在药方里,添上一味板蓝。”
板蓝清热,却与寒水石药性相克,脾虚血亏。
与雾水仙药性相似。
春桃虽不全明白,但见主子胸有成竹,便依言去了。
晚膳时分,狗皇帝又来了。
白若曦在他看不到地方翻了个白眼。
“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请起。”皇帝手上虚扶了一下。
“谢皇上。”
“传膳吧。”
“嗻。”王公公立即吩咐御膳房房传膳。
用了几口膳,却见白若曦眉宇间似有郁色,不时轻蹙眉头。
“爱妃似有不适?可是身子不爽利?”皇帝关切询问。
白若曦先是摇头,待皇帝再三追问,才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委屈道:“嫔妾无能,前几日皇上赏赐的玉楼春,也不知怎的,险些就……就枯萎了,幸得嫔妾及时发现,移到了暖和处,又请教了花房的老花匠,才堪堪救回,只是嫔妾这几日总觉得心口发闷,许是为那花儿担心的缘故。”
皇帝心生疑虑,但是因为兰花,小猫儿怎会如此害怕。
“你们说。”皇帝面色凝重的对着春草与春桃。
春草、春桃对视一眼,便跪在地上。“皇上救救我家小主。”
“春草……”白若曦出声阻止。
“说下去。”皇帝淡淡的说道。
白若曦见好就收,差不多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