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送来的点心,竟然含有致泻的清露籽?”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皇后脸上,“皇后,你作何解释!”
皇后依然淡定从容,凤袍一拢:“皇上明鉴,臣妾没做过,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亦或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白若曦听出了皇后的有意所指,她依旧低眉顺眼地跪在那里,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
“皇上,微臣有发现。”太医院院使突然从贵妃屋里出来。
手上拿着的正是皇后给丽贵妃准备的香薰!
皇后交握的手紧紧的拽在一起,脸上瞬间变白。
白若曦用余光将皇后的转变尽收眼底。
皇后娘娘,不知您现在是否还能维持淡定。
丽贵妃此时已经悠悠转醒是悲从中来,哭喊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和未出世的孩儿做主啊!臣妾平日里与人为善,究竟是谁如此狠毒,要这般害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皇帝见了更是心疼,对皇后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
“说!”皇帝命院使说下去。
“皇上,微臣发现贵妃娘娘食用的百花酥里不光含有清露籽粉,还有陌上花蕊,陌上花蕊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长期服用可导致女子不孕,对有孕的女子无效,但是只要配上提炼的龙舌兰花蜜,两者结合满五月,就会使有孕的女子小产,是微臣疏忽,微臣有罪!”
院使冷汗直冒,连同一旁太医一起跪倒在地,连连请罪。
皇帝接过院使手上的香薰。
这是年初南朝进贡的贡品,他只给过皇后!
皇帝手里一紧,狠狠的砸在皇后面前,“皇后!”
天子震怒,众嫔妃纷纷跪倒在地。
皇后百口莫辩,心中又急又怒,护甲扎在肉里掩饰着她此刻的慌乱。
明明不会有人知道。
“皇上!”皇后猛地抬头,指向白若曦,“臣妾怀疑,是这个宫女!是她故意在点心中动手脚,一定是她陷害本宫!”
白若曦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连连摇头:“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奴婢进宫未满一月,哪里有机会碰到这些东西。”
“未满一月!”皇后满是惊讶,不是这个贱婢,那会是谁事先知晓她的布局,就为了等这一天。
“如果这个贱婢没有问题,如何会有那么多的巧合,皇上,此女定有嫌疑。”
白若曦心里了然,宁可错杀不肯放过还真是皇后娘娘一贯的作风。
皇帝闻言,目光再次投向白若曦,带着审视与怀疑。
确实,一个小宫女懂这么多,表现又如此“及时”,的确有些可疑,
白若曦心知,狗皇帝生性多疑,她早就想好说辞,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确定:“皇上!奴婢……奴婢想起来了!今日奴婢去御膳房取点心时,曾在路上遇到过张……张……”她故意说得吞吞吐吐。
“张什么?”皇帝追问。
“张太医!”白若曦终于说了出来,“奴婢看到张太医行色匆匆地从景阳宫方向离开,还险些撞到了奴婢。奴婢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他似乎有些……鬼祟。”
张太医?
众人皆是一愣。
张太医是太医院里最普通的太医,平日里只负责给后宫嫔妃请平安脉,医术平平,并不出众。
听闻“张太医”之名,皇后惊得身形不稳,幸得身旁的兰嬷嬷及时搀扶。
皇帝立刻下令:“传张太医!”
很快,张太医被带了上来,他一见这阵仗,早已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
“张太医,今日午后,你可曾去过景阳宫附近?又为何行色匆匆?”皇帝厉声质问。
张太医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微臣……微臣确曾路过景阳宫,只是……只是去采摘一些草药,并非……”
“说!”皇帝施压,张太医汗如雨下。
“是、是陌上花蕊。”
“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贵妃,从实招来。”皇帝身旁的许公公出言呵斥道。
“臣冤枉,臣只是寻些药材……”
皇帝一声冷笑,都在喊冤枉,“来人,将人带去慎行司,孤不信,敲不开嘴。”
“嗻。”
张太医被侍卫拖着去慎行司,哭喊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