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凤鸾宫。
皇后端坐主位,接受众嫔妃的请安。
云昭仪被赐了座,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手不自觉地抚着小腹,一副母凭子贵的骄矜模样。
白若曦被分配到皇后宫里,是负责奉茶的三等宫女,她垂手立在角落,将一切尽收眼底。
辰时过半,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白若曦心里一动,狗皇帝果然来了。
众嫔妃起身行礼,眼中都带着期盼。
皇帝龙行虎步地走进来,先是安抚了皇后几句,目光便落在了云昭仪身上,温声道:“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谢皇上体恤。”云昭仪声音娇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
说实话,狗皇帝的众多嫔妃里,云昭仪长得并不出众,没有皇后的端庄华贵,没有丽贵妃的明艳动人,不如舒婕妤清冷多俗,更不如彤美人娇小可爱……
不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殿外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医院王太医……王太医在外求见,说有天大的要事,关乎皇家子嗣,必须立刻面呈皇上!”
“皇家子嗣?”皇帝眉头一挑,皇后也面露不解。
云昭仪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宣。”皇帝沉声道。
王太医快步走进大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微臣有罪!微臣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皇帝脸色一沉:“王太医,你此话何意?今日若不能给朕一个交代,朕定不轻饶!”
王太医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本脉案,高高举起:“启禀皇上,此乃云昭仪娘娘近一月来的脉案记录,昭仪...昭仪娘娘并非喜脉,而是、而是以药物催发出的假孕之象!”
“什么?!”皇帝霍然起身,龙颜大怒。
“不可能!王太医,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本宫!”云昭仪脸色煞白,厉声尖叫,再也不复方才的端庄得体。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王太医豁出去了,大声道,“昭仪娘娘宫寒严重,短期内绝无受孕可能,先前云昭仪娘娘用臣家人的性命威逼利诱,臣不敢言明真相,如今幡然醒悟,皇家血脉不容混淆!微臣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揭露云昭仪!”
云昭仪浑身发抖,指着王太医:“你……你血口喷人!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王太医因用错药材,臣妾罚他,他现在这是挟私报复!”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皇后:“皇后,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