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抽空还能想,这个“又”字用的真是巧妙,一个字就堵得他哑口无言,好像多说什么都是小肚鸡肠一样。
他哼了声,拿起换洗的衣物,转身去洗漱。
走前没忘警告陆安舟:“不许再这么喊了。”
陆安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好像胜利了一般高高抬起头,追在陆洵身后:“为什么?陆哥和洵哥不都是你?”
陆洵把他挡在浴室门口,面无表情地说:“我有名有姓,不用套近乎喊哥。”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浴室的大门,也隔绝了陆安舟张狂的笑声,从背影看竟然有点落荒而逃。
直到入睡,陆洵都有点闷闷不乐。
他自我反思了半天,倒不是因为一个称呼,就算骆翎在这里,也不能霸道地不让别人喊,他又何苦帮他守一个独属称呼?
最重要的是,在这场莫名其妙开展的情感博弈中,他和陆安舟始终有来有回,但这次好像是他输了?
就算还没到论输赢的程度,至少也落入下风了。
这么想着,他慢慢睡着了。
陆安舟从旁边的沙发上飘到他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才在床上躺下,蜷缩在陆洵手臂的阴影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阳光正好,陆洵醒的时候,陆安舟正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在看电脑。
陆洵从不记过夜仇,昨晚的那点小心思也早忘到九霄云外。
利落地掀被起床,跟陆安舟打招呼:“看什么呢?”
陆安舟说:“系统找的,纪录片。”
“唔,”陆洵刷着牙,无意识地闲聊,“什么纪录片?”
陆安舟:“国外的实验,记录一个天才坠入爱河之后,他的人生会出现什么样的偏差。”
陆洵一顿:“天才坠入爱河?”
“嗯,什么样的人才能被定义为天才?”陆安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一板一眼地继续分析,“这本身就是驳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天才没坠入爱河是什么样子啊。”
陆洵短促地笑了一声:“纪录片的结局是什么?”
陆安舟沉默片刻:“天才死了。”
陆洵原本在喝水,闻言手猛地一抖,没拿稳杯子,玻璃杯掉在地上,“哗啦”一声,四分五裂。
他的脸色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很难在他脸上同时找到迷茫、恐惧、不甘的混合体。
陆安舟茫然地问:“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你不要直接用手捡碎玻璃!”
陆洵看着脚下的玻璃渣,沉默着蹲下去,用手把它们拢到一起。
陆安舟飘到他身侧,俯身在他耳边喊:“小心手啊!”
“我看着呢,”陆洵从桌子上拿了张纸,把玻璃渣扫上去之后,捏起纸的四角扔到旁边的塑料袋里,状似不在意地问,“好好的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