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为自己打算,也得打下彭城来,有了地盘才能养的住兵,咱们也能过得舒坦点。”青年将领道。
“可彭城墙高沟深,咱们拿什么攻城?下面人一个个饿的两眼发昏,怕是云梯爬到一半,自己就掉下来了。”众将自然百般不愿攻城。
“当然是有内应了。”那青年将领笑道:“元法僧又犯了在益州的老毛病,开始不拿人当人了。他打算放弃彭城,却又不愿意只身南渡,于是准备驱迫全城吏民万余人一起上路。并将戍守彭城的三千多将士额头打上印记,充做奴仆,亦逼迫南下。”
“这家伙是真不长教训啊,这不又逼人造反吗?”众将笑道。
“那不就是吗。”青年军官笑道:“所以城里官民纷纷联络父王,求他速速率军进城,解民倒悬,他们愿意里应外合。”
“怪不得。”众将恍然道:“要等元法僧把人都带走了,留一座空城有个屁用?”
“怪不得梁军按兵不动,原来是只想要人,不想要城啊。”这下纷纷茅塞顿开,原先搞不懂的事儿全明白了。
“也难怪,徐州四战之地,好拿不好守。不过咱们就无所谓了,有座城吃饭就很好了。”
“那说哪天动手了吗?”众将又问那青年军官。
“就明天晚上,等天亮升帐议事,父王就会宣布了。”青年军官便答道。
“那明天要忙起来了。”众将便笑道:“今晚抓紧再玩两把。”
说罢便继续玩牌聊女人,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见听不到有营养的东西了,任元这才悄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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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结束,任元几个却没有离开魏军军营,而是直接通过陈灵之,将情报传递给了陈庆之,并请示下一步行动。
梁军大营中。
陈庆之默默听完陈灵之的禀报,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轻声道:“告诉阿元,是我让朱异劝元法僧弃城的。”
“为什么?”这话却是陈灵之自己问的。
“这样元法僧就彻底没法在徐州待了。”陈庆之淡淡道:“不然朝廷就算打退了北朝援军,也只会白白便宜了元法僧。”
“是。”陈灵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陈庆之是想要一个大梁直辖的徐州,而不单单只是附庸的徐州。尤其刺史还是元法僧这种废物,对朝廷完全是有害无益。
“但你这样一来,徐州百姓就要遭殃了。”陈灵之沉声道。两人说话的语气并不像父女,反倒有点倒反天罡的意思。
“徐州百姓横竖都要遭殃的。”陈庆之回答一句,便不再解释。
“你果然心硬如铁,看来我白担心了,你就是为战争而生的。”陈灵之轻叹一声道:“说吧,阿元那边还等着指示呢。”
“你告诉他,今夜四更我便率军来袭,让他到时候接应一下。”陈庆之便吩咐道。
“两军大营相聚百里,四更能赶得到吗?”陈灵之一愣。
“谁说军队就一定待在大营里呢?”陈庆之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