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虞为解蒲吾之围,并奔袭颜良,自是挑选精兵猛将出征。而经他的一番精挑细选,考虑到马、阎二人归降不久,渴望建功立业,故斗志正盛,遂让马超、阎行二人辅佐满宠。
“诺!”
少许,满宠在路边遇见杜长,二人先是下马拱手问好,马超、阎行二人依序后至。
双方见礼后,满宠关心兵事,问道:“今不知军情何如?”
杜长将早有备好的蒲吾舆图摊开,讲述战况道:“颜良率兵击蒲吾(石家庄平山县),将军忧蒲吾民众,遂引兵出击,不料被颜良所破。兵败之后,将军率精锐数千亲守蒲吾御敌,而让我率老弱西归井陉。今被颜良率兵重围一月,城中粮草尚能度支两月。”
满宠指着舆图,问道:“今颜良兵马多少?又是如何布置?”
杜长说道:“蒲吾城南靠治水,北依洨水(滹沱河)。颜良帐下精兵七千余众,为防我井陉民众疏粮援救,令民众筑垒于城外。”
说着,杜长在舆图上点了两下,说道:“颜良于城南、城东立有两营,城南营即是为阻粮输城,城东营连通真定官道。城南营兵众,而城东营兵少,颜良亲率兵马屯城南。”
阎行抱肩而观舆图,说道:“井陉道口众多,细数之下有五条大道。今若是用武,倒是能出其不意,令敌难以防备。”
“正是!”
杜长苦着脸,说道:“若井陉有险关,张将军必率兵撤守,然今井陉大道众多,唯有固守蒲吾。而蒲吾若破,则井陉无险可守。”
井陉道在山西中仅有一条,但到了井陉县时,因山势走向缘故,瞬间分出数条道路。故可视井陉为盆地。蒲吾则是井陉外的城池,如能守之则能令敌不敢入井陉,反之亦然。
马超求功心切,说道:“今城东营空虚,不妨出挂车道袭东营,而东营若是被破,则蒲吾之围解矣!”
“东营虽说兵少,但有治水为阻,恐渡河不便。”杜长说道。
马超笑了笑,说道:“有何难事,夜潜伏于山中,平旦便能渡河,仅是战马众多,需要舟舸助力。”
说着,马超有更好的想法,指着舆图说道:“城东营空虚,颜良必忧受袭。故不如扬言取东营,颜良忧心东营得失,将会率军救援东营。而南营兵马空虚,或能与城中兵马呼应,里表夹击破南营。南营如能破,则能解蒲吾之围。”
“此计不错!”
杜长点了点头,说道:“如能袭取南营,必能解蒲吾之围。”
马超看向一言不发的满宠,问道:“不知满将军以为超计何如?”
满宠虽为中原文人出身,但因追随张虞常年征战,及为了整肃军中骄兵,故他常年冷脸寡言,其浑身散发冷漠气息,让自恃勇武的马超亦是有些畏惧。
满宠淡淡说道:“我今率骑卒奔袭于此,欲攻营垒非下马不可。然骑者自以骑为长,岂能就步耶?”
“攻营之事不可取之,然声东击西之策却可为。”
说着,满宠看向马超、阎行二将,沉声问道:“颜良号万人敌,为袁绍帐下大将,名声威震河北。二君深受君侯盛赞,言有破阵斩将之能,今不斩颜良而建功,反欲破营解围,恐是无大志。”
建议被否决,马超先是不愤,然听到满宠欲斩颜良建功,神情为之严肃,没想到文士出身的满宠竟有如此大志。
见二人一时呆愣,满宠轻描淡写,说道:“二位将军若是不敢,便依孟起之策。”
“有何不敢!”
马超率先愤慨,说道:“颜良徒有虚名之辈,今将军如能授计,超愿率骑斩之。”
“呵~”
阎行冷笑了声,说道:“如颜良率军出营,君可安坐军中,观我陇骑何以斩将!”
满宠虽无上阵斩将之能,但他的胆气却比很多山西将领大,而这也是张虞看好满宠的原因。
见众人胃口这么大,杜长弱弱说道:“我今井陉中男女有数万,然能列阵者有老弱数千,可堪大用者仅一两千人,不知君率多少兵马前来?”
“两千精骑!”
“步骑合有三四千人,恐非颜良帐下之敌。”
激将法奏效,满宠拍着杜长肩膀,笑道:“天下强兵在山西,如能破大阵,五百骑便能溃万人。颜良好勇而寡谋,破兵解围非难事。渡河出兵之日,君率老弱虚张声势便可,颜良自有二位将军料理。”
“有劳满君解我黑山之难!”杜长感激道。
见状,马超下意识撇了撇嘴,如今他已是反应过来,刚刚满宠原是使激将法,让他们二人出豪言斩将。果然山东之人皆是狡诈之徒,往后自己需多留几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