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见郦嵩、郝昭中计上当,张郃大喜过望,未有犹豫,便亲率兵马迎上,两军相遇于刘公桥。
相较张郃早有预谋,郦嵩、郝昭二将及其所属兵马则是猝不及防,仅能仓促之间列阵。
旌旗下,郦嵩、郝昭二人商议用兵方略。
“敌军大部出现于此,恐我军出青山计策已被敌寇所知。”
郦嵩神情凝重,说道:“当下我军奔波数百里,本欲远赴而争胜。而今敌寇有所防备,并以逸军待我疲惫之师,当下恐是败多而胜少。如若用兵,则需遣锐士当先,以老弱在后,看能否力挫敌兵。”
郝昭观望冀州军兵势,担忧说道:“冀州军甲兵精良,将士列阵肃然,与之奋战,恐难取胜。”
“依伯道之见,可是率兵撤回青山口?”郦嵩问道。
“撤已是难撤!”
郝昭指向军阵,说道:“我军若是不战而走,敌军衔尾追击,你我怕会大败而归。然若与敌交手,一旦兵败,则兵势难遏,将会惨败而归。我军事关山东得失,若折损甚重,则山东不能为君侯所用。故以昭之见,将军需谨慎行事,尽量保全大军!”
郦嵩沉吟少许,说道:“当下不知张郃所部深浅,恐有伏兵于周围,故不能轻易用兵。然若撤军而归,恐需留意敌寇追击。”
顿了顿,郦嵩说道:“我军骑卒多于冀军,今不妨以骑挑之,看敌阵是否动摇,而敌阵如若稳固,你我需抽队撤走,并令骑卒殿后。”
郦嵩与郝昭的境遇很尴尬,他们仓促遭遇张郃兵马,帐下兵将因赶路而疲惫,且无打遭遇战的准备。今不知冀州军形势何如,更不知张郃是否有后手。但依张郃行为来看,二人能确认张郃已是察觉他们的动向,故才有率兵阻击之事。
在面临张郃阻击的情况下,二人欲战而不能战,想撤又不能撤,唯有依郝昭提议,尽量保全兵马。因此郦嵩考虑再三,决意用骑卒试探张郃所部,如能令敌阵动摇,或有机会作战取胜;如不能令敌动摇,仅能抽队撤走,避免损失太多。
“既然如此,那便由昭率骑挑阵。”
“我率步卒列阵,以便顺势下令。”
“诺!”
见郦嵩安排妥当,郝昭则无异议,拱手而退。
很快,在郝昭的召集下,选出千人骑卒,今分成两部,从左右夹击冀军,看能否造成混乱。
见骑卒从左右奔射,有所准备的冀军列以长矛阵,杂用弓弩手。在面对骑兵声势浩大的冲锋,军阵将士肃然,毫无后退迹象。反而因准备充分之故,弓弩手密密麻麻将箭矢射出,射得并州骑卒不敢靠近。
“嗖!”
箭如雨下,郝昭纵马于前,却不能近阵数十步,仅能率骑远射。然远射之下,箭矢软绵无力,难以力穿盾牌、甲胄,对冀州军步卒的杀伤少得可怜。
“杀!”
见并州军骑卒奈何不了步阵,张郃于阵中挥舞军旗,示意两翼骑卒压上,驱赶并州骑。
此时,等候多时的冀州骑冲杀而来,郝昭恐被冀州步骑合围,不敢与之厮杀,便利用骑射与之纠缠,徐徐向远方撤去。
“撤!”
见骑卒无法提供助力,郦嵩便知是役难以取胜,今仅能下令兵马及时后撤。
进军容易,撤军却难!
张郃因有布置,大胆率兵追击。而郦嵩仅能抽队殿后,以避免被张郃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