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下的夜风微凉。
无忧却只觉得麻木。
她?头也不回地一路走,直到?再度回到?那个沙漠之?中?。
才停下了?脚步。
四处寂寥无人,这路似乎不是她?来时的方向,但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无忧方才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件事?。
她?只是一直走一直走。
双腿穿过了?那让人有些痒痒的草丛,才终于见得一处野渡口。
黑水正泛着粼粼波光,唯有一个小舟停于此处。
听了?这窸窣的声响,原本?躺在舟中?的人才站起了?身?来。
“客官,去哪里啊?”
将头上戴着的斗笠推上之?后,老汉露出了?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而无忧只是随意地开了?口。
“哪里都可以。”
渡舟人只划船,不管别的事?,于是很?快应下。
于是无忧又去摸自己的口袋,只探得了?原本?带来的那点零碎钱。
去时空空,离时也空空。
此时她?不免感到?几分寂寥,但,自在却是更胜。
**
第二天。
黑色地牢里,女子望着墙角那一处近乎要断气而缓缓滑落的人,终于掀起了?嘴角。
主峰之?上——
有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眼见里面已经站着副教主,冷玉寒也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很?高兴地汇报了?起来。
“那阉鸡终于交代了?。”
听了?这话,座上之?人却有些慵懒地掀起了?眼皮,兴致似乎不是很?高。
“说吧。”
虽然被她?的不冷不热膈应到?,但冷玉寒也并不是在意态度的一个人,很?快自豪地将自己通过这些天各种心理以及物理作用上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家伙,原是梦觉山派来的卧底——”
听了?这话,万摧眉头微皱,神?情认真了?几分。
又听着对方接着说道。
“但其实上,我?觉得他更像是个弃子,十来岁就被扔到?这边来了?,也并没有给他什么具体的指导方案,而在他接触到?魔修之?后,那些下毒和蛊和带人反抗全都是他自己心血来潮的行为。”
“结果说到?底还不是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修。”
说到?这里,冷玉寒掀起一个讽刺的笑,却被眼前的人提醒道。
“继续说重点。”
“他是梦觉山上一个长老,叫什么,袁长盛的私生子。”
??
听到?这里,万摧带着几分凌厉的眼色扫了?过去。
“袁长盛??”
那个自己曾一心想要寻仇,但真正到?来那天却发现?他已经死?掉了?的人
“是啊。”
冷玉寒很?是笃定。
“具体的,你自己去问他,如?果他还有能力说话的话。”
她?贼笑。
“不用了?。”
万摧猛地抬头,而眼底却闪着暗色。
“你继续让他苟延残喘着痛苦上一阵吧。”
“在此期间,就让我?亲自构思?要送给梦觉山的大礼。”
**
最?近几天,魔教的教主彻底疯了?。
这是所有魔修的共识,对方似乎不能好好停留在一处,要不就是到?处搜罗解蛊毒的事?情,要不就是到?处巡视着魔修们做事?,而大家又都极其怕她?,所以一时间,山上是人心惶惶。
有人说是,上一次右护法的背叛让她?彻底失去了?信任,所以现?在正亲自排除教内的可疑人物;也有人说是因为教主中?了?蛊毒,所以将她?之?前的宠妖杀了?,杀了?还不止最?后还吃了?入腹中?,而醒来之?后却是后悔莫及。所以才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所以啊。”
“万摧,算我?求求你了?,好好呆着,别到?处晃了?。”
“你听听她?们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于殊寻将自己听来的所有传闻都说了?出来,又瞄了?一眼坐在面前的人。
万摧还是那一副冷漠的样子,除了?眼下的那一圈黑稍微浓厚了?一点,神?态稍微黯然了?些。
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只是她?老皱这眉头,似乎看什么都很?不顺眼。
此刻听了?自己的话后,也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知道了?。”
万摧平静地应道,反而让眼前之?人对她?惊讶地看了?一眼。
听了?这些,万摧竟然没反怼自己也没瞪上一眼。
这样的万摧还会是本?人吗??
于是于殊寻心里更有些忐忑,于是不禁开了?口。
“想要聊一聊吗,无论是什么事?情。”
“不必。”
万摧还是剜了?于殊寻一眼,但话语却很?是意外地实诚。
“从此以后,就当她?死?了?。”
自己都没提及呢,对方就暴露出了?心思?,于殊寻心里笑了?几下对方难得的憨气。
但想到?现?在的情况,还是很?快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