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人在永州见过这两人,似乎是开起了一家甜食肆,大约是过了一年,这两人却又到了都城之中,然后——那孩子。”李展眯着眼,眼中审视的目光未曾褪去。
“怎么了,这个故事我也听过,甚至有另外一个说法,还是你们特意告诉我的呢。”
梅洵雪开口,“据说鄞王之子流落在外,被此前侥幸存活的鄞王旧部好生养着,直到多年前才被人发现,引渡入城。”
“是吗?”李展挑眉,“可还有一件事情,小侯爷可是不知呢。”
“什么?”
“那孩子,可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李展侧身低头,在梅洵雪耳边低语,“小侯爷,鄞王已死,世上已无人再能护你。”
“镇北侯!”梅洵雪震声道。
胥云音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死呢。才不过是三个月的光阴,而且有胥云琰那个疯子在,谁能伤的了胥云音呢。
除非,是胥云音不要命了。
可胥云琰又怎么会放任他自戕呢。
“胥云琰死了?”
梅洵雪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他的内心无比震惊,他甚至不敢往胥云琰死的事情上去想。
他离开的时候,胥云琰的状态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死呢。
“不、不会的。”胥云琰那么惜命,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小侯爷当真是举世无双的聪慧,天子驾崩,群臣混乱。”
“那为何,天下没有掀起骚乱。”
“自然是有人一力扛鼎,死死压住了这个消息,可今夜过后,这消息恐怕是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那镇北侯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展侧身抽刀,架在梅洵雪纤细的脖子上,刀寒血热。
“自然是清除祸端。”
“杀我,自立为王?”梅洵雪道出李展心中所想。
“呵,镇北侯是觉得杀了我之后便能永绝后患,心安理得地坐上皇位不成,与你相处一年,我竟然不知原来你从来都是将我当做掌中刺吗?”
“先将胥云琰如何死的告诉我。”
“自焚。”李展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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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旧时光。
胥云琰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他自己也知晓就算用药石吊着也不过朝夕之间的事情。
早死晚死罢了。
胥云琰从来都觉得他不适合当帝王,虽然众臣都说他暴戾无能,可他只是想活着,想活着就要有权利。
要有无上的权利才能在皇城之中活下去。
他只能一步一步走上他不愿走上的帝王之道,为了能够稳固自己的皇权,他选择杀鸡儆猴,将前朝旧臣以谋逆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