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鄞王在新帝身下苦苦求来的。”
这威名一世的鄞王是个双生。
甚至他的部下都是哥儿,眉心红痣极好辨别,但有些人则会将那红痣剜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戚夕打断谢长荔的话,他不忍再听,哪怕、哪怕他早已知晓。他抬头看向谢长荔,郑重说道:“谢大人,今夜你与我所说之事,我只当没听过,还请您以后不要再过来打搅我们的安生日子了。”
“……”
“呵。”谢长荔嗤笑一声,“你和小宝吗?”
“你能保他一辈子平安顺遂、无灾无病?”
“那与你又有何干系!”
“王林贵勾结叛党、意图谋反,秋后问斩。”谢长荔幽幽说道,“整个王家村都受到牵扯,你以为你还能脱得了干系嘛?”
“我光明磊落,就算、就算查到我头上来了,自然也会还我一个清白。”
谢长荔嘁笑,觉得戚夕果然是个头脑简单之人,“你可知王林贵为啥被安上这么一个罪名,还不是因为你卖给他那株兰花。”
“那是我从山上捡来的。”戚夕小声反驳。
“是啊,但王林贵这个蠢货将它上供给了镇北侯。”
戚夕闻言眉头紧皱。
“谢大人,你与我这个平头百姓说这些,我哪里听得懂呢……”戚夕丧着脸,眉眼都是苦色,“而且,就算就算我和那鄞王真有什么关系的话,谢大人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些话的呢。”
“新帝鹰犬,堂堂状元郎为何字字句句都在提前朝旧事呢?”
“谢大人就不怕我立马报官吗?”
谢长荔瞳仁中神色微变,漾起几分了然。
果然,他赌对了。
王家村一见,他便在赌。
“你大可去。”谢长荔眼角微扬,“大不了我们仨一起死。”
“你、我还有小宝。”
“你声音大了些。”戚夕不悦地皱眉,万一把梅洵雪吵醒了怎么办。
“他不会醒的,你不觉得客栈的熏香很熟悉吗?”谢长荔拈了点莲子酥送入口中,桃红的粉齑从他的指间滑落,“解药就在饭菜里头,如若小宝吃了,那便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熏香。
戚夕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檀香,若非长荔这么一说,他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其中藏着的药香味。
“谢大人好本事,竟然连这点都猜到了。”看来谢怀真已经和长荔遇见过了。
“不……”他没猜到。
谢长荔起身,手腕之中莹莹的一抹蓝倒映在杯盏之中,“你早已猜到我身份了不是吗?要说还是你本领更大。”
“呵。”戚夕低笑一声。
他哪里有什么本领啊,棋局外的人当然比执棋者更能看得清走向罢了。
“可我帮不了你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