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在谈论生死,下一刻直接让人宽衣解带,饶是墨玉笙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也没能马上进入状态,僵在原地半晌,愣是没动手。
七姑冷眼看着他,哂道:“要我动手?”
墨玉笙退后半步,捂住腰间系带,他丝毫不怀疑七姑的真诚,“不……不必……”
七姑面无表情道:“放心,你不是我的菜。”
墨玉笙:“……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墨玉笙除去上衣,躺在床榻间。
七姑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个玉盒,做工精致,也不知里面存放了何种的灵丹妙药。
墨玉笙好奇心重,撑起半个身子,朝玉盒里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差点没将他送走。
只见巴掌大小的玉盒里,密密麻麻的蛊虫在攒动。
墨玉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明知故问:“这……这是什么……”
七姑:“金蝉蛊。”
墨玉笙有种不祥的预感,结巴道:“作……作什么用……”
七姑惜字如金道:“排毒。”
墨玉笙蜷了蜷身子,绝望地问道:“如何?”
七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条斯理道:“爬进你的身子,吸食你体内的顽毒。”
墨玉笙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墨玉笙其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尺虫,其中又以那种圆滚滚肉乎乎捏一下能爆汁的为最。
那是在脑海中匆匆一过都能激起浑身鸡皮疙瘩,叫人头皮发麻,身体痉挛的程度。
如今不是一只,是一群,还得容它们进入自己体内撒野,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换做从前,他早就翻身而起,拍屁股走人了。
可如今,他只是面目狰狞地躺在床榻间,任人鱼肉。
因为今非昔比,他不再孑然一身。
七姑取出一粒药丸,递到他跟前,“服下这枚金蝉丸,你会陷入无知无觉的境地。到时候我会以哨声为引,催动蛊虫,他们会寻着金蝉丸的气味自你耳鼻口处爬入体内。”
墨玉笙挣扎了半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下了药丸,软若无骨地趟在床榻间。
金蝉丸的药效来得极快,半盏茶的功夫,他便觉得昏昏沉沉。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他涣散的眼眸倏地聚起凌厉的光华,他骤然起身,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用尽全力抓住七姑的腕子,似在滚滚湍流中抱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他收了平日里惯有的轻浮,表情显得极为凝重,“我会死吗?”
七姑皱眉道:“怎么?忽然知道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