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迷魂汤?”
听?起来?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竟然能让云螭死心?塌地地等上十八年。
不过话说回来?……云螭看起来?也没靠谱到哪里?去。
或许这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
听?到这样?的质疑,云螭也没有生气,反倒认真地开始思索起来?。
“我?这个?人呢,说好听?点叫随波逐流,实际上是胸无大?志只想混吃等死。我?不想死,但人生又没有什么?目标,如果没有遇到老?师,大?概就是浑浑噩噩地辗转在各个?后勤处摸鱼偷懒。”云螭说道。
“我?不会违心?地说那样?的日子会让我?过得更快乐。不过现实是老?师选择了我?,又悉心?照料了我?一段时间,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不想做知恩不报的坏人。老?师向我?提了要求,于公于私我?都?该去照做。”
“大?概就是这样?的理由,给了我?这样?的目标。我?只需要照做就好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感人至深的隐情。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管长离问道。
“不算讨厌。”云螭回答得模棱两可,“不过我?想,有目标的人生总比虚无度日更有意义?一些。”
“你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吗?”管长离继续问道。
“想做的事啊。”云螭想了想,说道,“先去找到乔院长,搞清楚他发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以前?我?们当笔友的时候,他对我?指点良多,我?不能在听?说他的消息之后放任不管。然后就是……”
云螭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第二件事,最后看向管长离:“最后就是跟着你——这是老?师的遗言。”
管长离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表情太过于明显,云螭好像读懂了她的潜台词。
“我?没有什么?亲人,从记事起就是个?孤儿了,关系最近的就是老?师。在老?师之后倒是还认识一些朋友,不过都?还没有到可以生死与?共的程度。”
云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概也就是在听?说对方的死讯之后,会在心?底为对方稍微默哀那么?几秒的程度。”
简而言之——
“所?以我?只会跟着你。你可不要想着随便把我?丢到一边。”云螭对管长离说道。
管长离轻“啧”了一声,遗憾地说道:“我?不会出尔反尔的。”
云螭笑了笑,抱着双臂看了眼窗外飞逝的风景。
“想要摆脱我?的话呢,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的方法,直接叫我?去死就好了。”云螭说道,“虽然我?不想死,不过那个?优先度要往后排一排,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会照做的。”
而管长离只是淡淡地说:“你讲笑话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
云螭挑了下眉:“我?可以理解为是你的承诺吗?”
“我?不喜欢‘命令’别人。”管长离说道,“所?以,随便你怎么?样?都?好。”
——又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关系。
这回云螭没有再去逗她,晕车药的药效渐渐过去,她又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两颗,但距离起效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忍着呕吐的冲动,在闭上眼睛之前?侧过头看了一眼管长离。
管长离还在专心?地开车。
从几乎顶格的车速来?看,她似乎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漠不关心?。
——反应能力还真是惊人。
云螭转回头看见前?方崎岖的山路,每每感觉可能就要撞上什么?,却总是将将擦过。
她敢肯定,这辆车恐怕连皮外伤都?没怎么?受。
就是苦了晕车的人。
云螭倒是没有抱怨什么?,丢下一句“快到了叫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管长离会不会觉得疲惫需要休息。
管长离可不像是那种会刻意隐忍勉强自己的人。
半梦半醒之间,云螭久违地梦见过往。
那是在老?师即将要离开岚城之前?的某一天,云螭因为发烧一直躺在床上睡觉,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不知道是几点钟。
老?师坐在台灯旁边看着书,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她温柔的侧脸,恍惚间给人一种旧时代普通家庭的温馨感。
这也是她自己亲手布置出来?的效果。
家就应该是温馨而又温暖的避风港。
自从被选中之后,云螭就一直跟着老?师住在这里?,有时候她也会生出一种人生顺遂安宁的错觉,就好像外面那么?多的悲剧只是小孩子一场天马行?空的噩梦。
听?见云螭翻身下床的动静,老?师抬起头,恰好看见她一脚踩空的一幕。
发烧的云螭并没有睡在自己那张小床上,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错估了床铺的高度,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头撞进了老?师的怀里?。
老?师给她量了体温,又端来?了重新加热过的晚餐。
云螭实在睡不着了